乐然是真睡了,蜷缩在奶白色的沙发上,头微微向下垂着,大半个身子都落在午后的阳光里,仿佛裹着一圈柔和的光,像个天使一样。
沈寻微笑着看他,满眼底都是晶亮的喜爱。
下午,休息够了后,两人又比划了一番拳脚。
在警校与刑警队里,沈寻都算得上一等一的高手,但乐然的本事却远远在他之上,几个回合下来,他不得不笑着认输。
乐然将他拉起来,毛遂自荐道:“沈队,以后你有空的话,都可以来找我练习。”
想了一会儿又补充道:“我回特警队了也行,我的格斗水平在部队里虽然不算最好的,但……”
“教你绰绰有余”被硬生生地咽了下去。
沈寻好笑地看着他,特别宝贝他这会儿脸上的天真与朝气,想起前一日他那惨白的脸色,又觉得心中不是滋味。
他应该是个天性开朗的人,单纯,乐观向上,能力出众,在部队里有一帮出生入死的好哥们。
可是在前一年的冬天,或许发生了一件事。这事导致他离开心爱的军营,心理上也受到严重创伤。
所以才会出现那种表情。
晚上沈寻开车将他送回去,返家的路上给一个叫“严二”的朋友拨去电话。
那边很快接通,沈寻寒暄几句便说:“帮我个忙,我这儿有个朋友去年刚从部队上退下来,我想了解一下他在部队上经历过什么。”
“部队的事你找我?你家哪个不是团长师长司令员?”
“司令员都没你消息灵通。”
“我灵通个屁……”
“是兄弟就帮我去打听打听,他就是从你哥战区退伍的。”沈寻甩出撒手锏,“严二我跟你说,下个月我得上北京开会去,你家昭凡作为他们市局的门面,也得去。到时候你就不怕我们老同学相见,聊一聊你小时候那些见不得人的屁事?”
“靠!”
“怎么样?出卖兄弟我最在行了,反正还有一个月,你帮我忙呢,我就跟昭凡吹你牛逼,你不帮呢……你小时候被你哥打扮成麻花辫儿姑娘的事他知道吗?”
一声笑骂后,对方道:“不就是打听个退伍兵吗,有什么难的,姓名报来,部队番号知道也报来。”
沈寻收起笑容,“乐然,快乐的乐,然后的然。番号不清楚,特种部队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