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宝阁上的摆设各具特色,这一眼望过去,花里胡哨,却如同前世那种大牌设计,哪怕是一个春运包的搭色,一股很贵的尊贵气息扑面而来。
庄蕾不禁在想,黄成业在这样的环境里长大,难道真货和假货都分不清?简直让人不可思议。
里面是这个院子的正厅,庄蕾进去见黄员外陪着闻先生说话,庄蕾屈身一福道:“闻爷爷!”
又对着黄员外行了礼,闻老爷子已经站了起来:“丫头来了,进去一起看看!”
跟着老爷子一起转进了边上的屋子,屋子里的陈设不必叙述,必然是极好的。只是里面的空气质量却很差。可能真的病地久了,药味道和其他味道混合在了一起,空气不流通,这是古代建筑的通病,房间暗而不通风,年纪大的人喝药卧床,对身体更加不利。
里面一个白发老太太躺在床上,可能是突然消瘦,所以脸上的皮,松松垮垮挂了下来,脸色很是暗沉,边上一个妇人坐在绣墩上。
见他们进来,站了起来,柔柔弱弱地往后退了一步,用温软地声音叫:“老爷!”
却见黄员外脸色不善,那妇人站在那里说:“老太太到现在都闭着眼,也没吃过东西。这可怎么办?”一脸的焦急忧心之状。
庄蕾看她头上拇指大的明珠颤颤巍巍地抖动,在这个时代还没有养殖珍珠,这种品相的东西价值连城,可见她就是黄成业的后母了。
闻先生走上床踏板,老太太听见脚步声,睁开了眼,叫了一声:“阿志!”可见也不是一直闭着眼的,要睁开还是很容易的吗?
“老太太,我给你找了个女郎中给你看病。”闻先生说道。
听老太太轻声笑了一下:“不用找其他郎中了?我信得过你!这个毛病治不好是命,你也别太往心里去。”
“这丫头很有见解,我知道你信我,丫头也不是外人,算是我的小徒儿。”闻先生说道,庄蕾从话语里听出来,老太太很是相信闻老爷的医术,恐怕这次有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导致了黄员外或者其他人有了其他的想法。
闻老爷招手,庄蕾过去坐在老太太的床沿,老太太睁开眼睛看着她,说:“阿志,哪里来的这般标致的姑娘?”
庄蕾的手搭在了老太太的手腕上,老太太浑浊的眼睛看着庄蕾白嫩的手,再顺着手往上看,端详了她很久,庄蕾也不知道为什么她老人家会看这么久。
庄蕾刚刚收起手,老太太呵呵一笑:“阿志,你还收了这么个好看的女娃娃,把手艺教给她了,要让她你当孙媳妇吧!”
庄蕾被这么一说,她本就是个小姑娘,一下子脸上热了起来,低下了头去。闻老爷子笑着说了句:“都一把年纪了还喜欢打趣。”
老太太却是眯着眼睛,横看她竖看她,看了好久之后说:“难得啊!小脸模样好看是其一,眉长而清秀,目清神聚,齿齐如玉,这都是主富贵之相。”
庄蕾不以为意地道:“借老太太吉言!”
庄蕾转头对着闻老爷子道:“我再给老太太触诊一下,都回避一下?”
“好!”闻老爷子说道:“叫你来,就是要好好替她浑身上下查看一下。”
黄家的那位大娘子走过来说:“我陪着吧?”
庄蕾无所谓,毕竟是女人,可那老太太却睁开眼,从牙齿缝儿里挤出一个话来:“出去!”
黄老爷看了看他的那位娘子说:“走吧,一起出去!”
那娘子拿起手帕,贴着眼角擦了擦,跟在黄员外后头走了出去。所以,老太太不喜欢这个女人,而黄老爷?当然,这个妇人也可以说是家里的婆媳不和,这种事情公说公有理婆说婆有理,哪里说得清楚。
人都出去了,两个老妈妈把门给关了,庄蕾转头看向老太太道:“老太太躺好,让我给你看看身上,探查一下?”
老太太躺在了床上,等人都出去之后,庄蕾看了她身上的状况,再翻了她的眼底。老太太似乎对于自己身上的病症并不是特别的关心,反而对她真的起了兴趣,问:“丫头,老婆子不是胡说,你这个面相,我从未在穷苦人身上见过,你别不信。”
庄蕾低着头,房里也没有别人,她淡淡地笑了声说:“从小爹娘不疼我,我十来岁被送到了现在的家,做了家里的童养媳,家里的人对我都好。我年年盼着等长大了,就能给我大郎哥哥做媳妇。谁想到大郎哥哥和公爹,为了救小姑丢了性命。我是个薄命之人。”
老太太自认为这些年识人很准,被这么一说,方才那些话倒是好像是笑话,而且明显的戳中了小姑娘的伤心之处,她呐呐地说:“丫头,老婆子不该说那些。”
庄蕾浅笑一下说:“老太太言重了,我只是觉得这话不说也罢。”
老太太坐起来伸手将她的手抓在手里,拍了拍她的手:“小丫头,就凭小小年纪你这么能给人在人前留面子,人后提醒的这个细腻体贴的心思。都会是人中龙凤,你现在的日子会过去的,过去了就好了!”
“老太太,多谢!我会好好坚持下去。您也会很快好起来的。我先出去跟闻爷爷商量您的病症?您略微等等?”庄蕾笑着说道。
黄家老太太点了点头道:“好!”
等庄蕾一出去,边上那个妈妈就开口对着老太太说:“老太太,这位就是昨日太太让人给大爷买来做妾的庄大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