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你说说!”
“我的想法,咱们可以成立一个工场,专门做药丸,喝汤药太难熬了,若是能做成丸剂,就简单多了。”两人正在说话之间,一个伙计进来叫道:“先生,外头早上摔断腿的孩子过来了!”
到了外边看见那个孩子哭地喘不过气来,脚上的夹板已经没了,闻海宇走过去埋怨:“不是说过的吗,骨头接不上,以后一辈子瘸腿的。”
简单的夹板,对于小孩子来说确实很难受,如果采用石膏的话?记得自己以前在援藏的时候,骨折了翘着脚去看诊。那个石膏纱布是什么组成的?庄蕾暗笑一声,恐怕只是叫石膏,但是里面的组成未必就是单单是石膏吧?
庄蕾还在沉思,听见外面一个尖利而熟悉的叫声:“庄花儿!”
庄蕾抬头,她的姑妈刘庄氏站在寿安堂的门口,因为里面有寿安堂的人在,她也不敢进来,叫道:“你给我出来!”
作者有话要说:
第46章姑妈
庄蕾出了寿安堂,眼前的刘庄氏发髻散乱,整个人很是憔悴。看来黄成业派人逼得很紧,真的把人逼急了。
刘庄氏是个麻烦人,她是标准的扶弟魔,也不知道被庄家两个老的怎么就洗脑这么成功。反正无论庄青山如何地混蛋,她永永远远地站在庄青山一边。
庄蕾站在她面前问:“什么事?”
“你爹要被人抓去做奴才了知道不?”刘庄氏问她。
庄蕾摇头说:“那一日,我离开就说过了,我以后和庄家就没关系了。”
“你说的是什么话?你身上流着老庄家的血,骨肉血亲,你能说断就断的!天底下有这个道理吗?亲生女儿不管爹娘了?”
庄蕾还没回答,就见陈熹从家里走出来,站在刘庄氏面前:“你让她管什么?一个被你们家卖出来的姑娘家,要管什么?他庄家就一个姑娘,原本要五两银子卖给别人做瘦马,因着咱们家出了十两所以成了我的大嫂。”
庄蕾推着陈熹说:“你进去吧!这里我来应付。”
庄蕾看着刘庄氏:“我早说过,我已经被他卖了,我就是陈家的人。现在你要帮他,那是你的事,不要来扯我进来。”
这里是寿安堂门前,来来往往的哪个不认识?这个就是最近在寿安堂坐诊的庄娘子,听闻庄娘子小小年纪就没了男人,都替她惋惜,好在她跟婆母小姑小叔们相处地十分融洽。今日这又是个什么事情?
那刘庄氏是能闹腾的,又从小疼爱这个弟弟,这次被人逼着要债,她冲到庄青河家里说要帮着庄青山一起还债,庄青河指着客堂中间的那堵墙说:“我跟他连门口都不共了,你还要我给他还债。”
“你总得看在死去的爹娘份儿上。”
“看在死去的爹娘份儿上,该看多久,以前说他年纪小,看爹娘的份儿上,如今呢?这个畜生连自己的媳妇都打死了,你还要帮他?我告诉你,我跟他就是比陌路人,还要不如。”
“那你就眼睁睁地看着被人抓去为奴?”
“欠债还钱,天经地义,为奴就为奴。你要还这么闹,以后就不要再上门了!”说完这话,庄青河把门给关上,连她也不认了。
五十两银子,这个混账又一分都没剩下还欠下了八两的债,他号称是给翠娘办丧事给用了,那么多钱,怎么可能用的掉?铁定又是去赌了,可这钱他是知道的啊!他女儿没有卖成,那这钱终归要还给黄家和赌场的。他就这么一分拿不出地来问她:“姐,你说怎么办?”
她年年贴他,已经贴了不少了。这几日催债催地紧,他日日带着黄家的家丁上门要钱。他男人早就已经和她吵了不知多少回了,她也知道这个混账真不是个东西,可谁叫他们是一个娘胎里爬出来的呢?
实在没法子就是掏空了家底也没法子给那个混蛋把窟窿堵上,想到了那个死丫头,去小沟村一打听,全家人搬进了城里。她急急忙忙地往城里赶,一到地方问一声陈家没有人知道,说一句庄花儿,都给她指:“庄娘子在寿安堂,跟着闻先生看病呢!”
这死丫头成了闻先生的徒弟,看着进进出出的人都叫她一声:“庄娘子!”
总算在门口堵住了这个死丫头,听听她说的什么话?就是不想认这个亲爹了?
“你就忍心看着你爹去给人当下人?”刘庄氏知道要是私下里去找庄蕾谈,肯定被她赶出来。所以她站在大街上问:“他是你爹,他去做下人了,你脸上有光?他是生你养你的亲爹。”
“他生了我,却没养过我!”
“就算是喝西北风长大的,也要每天拎你出去吧?”
“你这些话,说了我也不会当成一件事,我只问你,你打算怎么样?”庄蕾问她。
刘庄氏一听有戏,说:“这样,你年纪小,家里也做不得主,你爹欠了五十八两的银子,咱们一人一半,你拿二十九两出来,我也拿二十九两,咱们帮他把事情了了?”
还没待庄蕾回答,一个人冲了过来,那是刘庄氏的男人,她的姑父。一巴掌打在她的脸上叫道:“我打死你这个只要娘家,不要夫家的婆娘!”
刘庄氏的男人身边还有个姑娘和一个男子,正是刘庄氏的一双儿女,刘庄氏捂着脸:“我不是在想办法了吗?”
“想什么办法?你找庄花儿?你让她像你一样,永远去填那个无底洞?也不管自己家是不是活得下去?娶你们庄家的女人,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她男人愤恨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