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法子,只能出来坐在铺子口的台阶上,心头却在沉思。
这不是莫名其妙吗?好好帮她一把,还给她治好了顽疾。她却跟她说这样的话,真当自己是权贵很了不起吗?就能为所欲为?麻蛋!这还真是权贵为所欲为的世界。
刚刚沉思出一点点头绪来,有人过来问:“庄娘子,今天还教怎么做药膳吗?”
庄蕾愕然,看见眼前好几个人,她仰头看天,还早呢!不是刚刚过午时吗?今天闹了这么一通,明明应该在县衙后宅吃饭的,饭都没吃。
庄蕾说:“等一会,现在还早!”说着一脸无趣地打发了来问的人。
陈熹从黄家的马车上下来,看见自家小嫂子耷拉着一张脸坐在铺子门口被人围观,这是个什么情况?陈熹叫她:“嫂子!”
庄蕾恹恹地看了他一眼,无精打采地回了一句:“嗯!”
从陈熹认识庄蕾以来,自家这个嫂子,是个极坚强的女子,再大的风雨,都能冷静对待。今日也不知道是为什么脸色不好看,陈熹心头一紧,以为出了什么了不得的大事。陈熹问:“怎么没进去啊?”
“我没带钥匙,娘他们也不知道去哪里了!”庄蕾说道。
陈熹从自己的布袋里拿出了钥匙说:“我有!”
庄蕾跟在陈熹身后,陈熹在前头问:“嫂子今日心情不好,是那李家六郎一家子给你气受了。”
庄蕾摇了摇头:“不是!”
“那是怎么一回事?”
陈熹开了门,带着她去正厅坐下,筐子里拿了一个秋梨,拿了小刀削了起来问:“嫂子到底遇上什么事儿了?”
庄蕾挠了挠头:“也是件没头没脑的事情,我也不知道哪里得罪了苏夫人,这么点子利用,根本算不得事儿吧……”
当她说出苏老夫人说她要害苏清悦,庄蕾说:“可能吗?按照现在这个情形,我去害她作甚?”
陈熹把削了皮的秋梨递给庄蕾,庄蕾吃着梨,看着继续削皮的陈熹,想起陈焘来,那小子在家被宠地,虽然本性不坏,但是要给人削梨是不可能的。
“嫂子,你能害苏清悦,这个从何说起?除非……”陈熹抬头看着庄蕾,庄蕾被他看得莫名其妙。
“除非什么啊?”庄蕾问道。
陈熹陡然变了脸色:“那老婆子还真是恶意,这样想你,也太过分了!”
“你有话就说,她是怎么想的?”
陈熹叹息了一声:“宅院里的女人,无非就那么点事情,最想要讨好的是夫君,最想要除掉的,是夫君身边的狐狸精。你现在能干什么?最多也就是做狐狸精!”
陈熹把秋梨塞嘴巴里,咬了一口,上上下下打量了庄蕾一眼道:“别说,嫂子要是做狐狸精,还真有人相信。”
“死小子,敢说你嫂子会成狐狸精!”庄蕾伸手过去揪住了陈熹的耳朵,陈熹叫道:“你自己说的要保持尺度,你这是逾矩了!”
“逾矩个屁,我是你嫂子,我替你哥教训你个不分长幼的熊孩子!”庄蕾使劲地拧着陈熹的耳朵,那个老太婆也忒过分了,她怎么可能看上一个有妇之夫?
刚好张氏从外边进来,她回了汤小沟村,快过年了下午刚好没什么事,带着月娘和陈照,去小沟村里抓了几只鸡鸭回来,顺带给要好的亲眷带点东西过去,看见庄蕾正在拧陈熹的耳朵,叫道:“花儿,二郎!你们闹什么呢?”
“阿娘,您评评理!”庄蕾一放开陈熹,陈熹就跑出去给张氏提手里的鸡鸭,张氏忙说:“你不会抓,还是让我来,去跟我拿跟绳子来,绑在脚上,养几天。”
“我去拿!”庄蕾说了一句,对着陈熹横了一眼:“饶不了你!”
陈熹做了个鬼脸,笑嘻嘻地对着张氏说:“阿娘,咱嫂子是挺凶的,对吧?”
这个?张氏没法子回答。庄蕾的凶是从家里的两个顶梁柱没有开始的,是为了这个家。张氏摇了摇头对着陈熹说:“二郎,看人不能看外表。你嫂子以前也是脾气极好的,只是你哥和你爹去了,她一个小姑娘家要强撑起咱们一个家,才会有了现在这个脾气。你可不能当真了,你嫂子是心地最最良善的一个人。”
“你看看,阿娘都这么说吧?”庄蕾把绳子递给张氏,月娘过来搂住庄蕾,佯装生气地对陈熹说:“不理这个混小子。走,咱们去开了铺子,做今年的最后一次药膳介绍。”
陈照把铺子的门板打开,庄蕾因为陈熹说的话,她也很认同,所以心里已经有了谱儿,跟这群古代宅斗妇女真的没什么共同语言。她还是继续做直播,她清了清嗓子道:“马上过年了,家里肯定备了很多吃的,吃多了会积食,我今天给大家讲的是山楂糕的做法,这个东西解腻消食……”
庄蕾自然知道得罪了老夫人没好处,那是往长远方向来看,但是对于苏老夫人来说却是得罪了她,有最大的坏处就是现在身上病的问题。虽然会给她治,但是苏老夫人肯定不会这么想,让她难受几天也好。
却说那李家三口回去的路上,李家婆子看着李春生说:“我在想,那张玉兰的方子是不是可以用,毕竟你们是一个病,就算那个小娘们不肯给你治,咱们就吃那个方子。你说呢?”
“郎中开的方子谁看得懂?”李春生说道。
“回去我问那个贱货去要,谅她也不敢不给,毕竟你的毛病还是她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