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娘心头惴惴不安,看了看庄蕾,被庄蕾一推,往里走去,脚步有些踉跄。
庄蕾落落大方地将披风披身上,问:“怎么回事,给我说清楚!”
许太医说:“这个病患是淮南王世子。”
淮南王?这是个什么鬼?庄蕾对大津的官场不熟,不过是个王爷,那是她这种社会底层百姓要仰望再仰望的角色。
火光之下,马车上一个二十多岁的年轻男人撩开了车帘,从车上下来,那个气势真是龙行虎步,果然是顶层剥削阶级。看那脸很有小言书里霸道王爷的范儿,冷峻这个词很贴切。
许太医谄媚地堆笑,对着他说道:“王爷,这位就是庄娘子!”
这特么是个什么剧本?庄蕾还处于懵逼状态,听身边的朱博简弯腰回禀说:“闻先生已经去请了,马上就能过来了!”
那王爷打量了一下庄蕾,挑眉:“就是这个小娘子?”
“正是!”许太医回答。
陈熹看见月娘抖着身体进来,问她什么,话也说不太清楚,他担心庄蕾,匆匆忙忙从里面出来。
一眼就看见那个人群中不会认错的超强气场的男子。连忙过来施礼:“草民陈熹见过淮南王殿下!”
“谢弘显?”淮南王叫陈熹。
“草民已经认回亲生父母,草民姓陈。”陈熹还在回话,里面一个孩子的哭叫声传来:“疼死了啊!我要疼死了!”
甭管是谁,病患要紧。庄蕾蹲身一福道:“我先去看看!”
庄蕾走上前,掀开车帘,一个七八岁孩子被一个美貌的妇人抱在怀里,那个妇人脸上全是泪痕,嘴里在安慰那孩子:“宣儿,宣儿,再忍忍,已经找到大夫了。”
庄蕾过去搭脉,对着外面叫了一声:“许太医,过来说症状!”
“绞肠痧!”许太医说出了三个字,这三个字对于这个时代的人来说,代表了判定死刑。
急性阑尾炎,接下去就是腹膜炎,最后就是死亡。病程极快。
只要还没有到腹膜炎,可以一试,庄蕾这般想。她对着那个妇人说:“放下孩子,让他躺平,我来看看!”
那妇人手忙脚乱,身边的丫鬟帮着她让孩子躺平,孩子不肯躺平,弯曲起了右腿,在那里哭喊,庄蕾解开孩子的裤子,用手触摸,刚刚触及孩子的腹部,孩子立刻手脚挥舞,拒绝触摸,许太医说的没错了,就是急性阑尾炎。这个毛病放在前世,那就是一叠小菜,可到了这个时代,却是要人命的。
听边上的许太医说:“今日王府召见,我一碰小世子,就确认是绞肠痧了,这个没跑了!”庄蕾真想侧头过去,问他是不是想要求表扬,说他真聪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