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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此,成岚处理公事便回家了,极少去排练现场看──除了不敢见到苏荷,再者,他从来没有如此归心似箭。他跟魏之庭开诚布公后,小孩便像脱缰野马,加之舅舅夫夫不在,家里只剩他们,成岚饭没吃两口,小孩便黏糊糊地缠上他。
他们在家里各个角落做爱,厨房中岛、落地窗前、楼梯间、衣柜、甚至是老板卧室的床,他们都敢肆无忌惮地滚上去,欢快得不知今夕是何年。
而在男孩专注深情的凝望与几近让他窒息的拥抱中,成岚才能短暂抛下现世的烦恼,甚么合约纠纷、甚么公关危机,忘却了两人的身分跟年龄格差,只是恣意纵情──正如此刻,他正待在魏之庭的卧室里,听着悠扬的古典乐,看着魏之庭素描,享受着难得的岁月静好。
他和衣斜倚在床上,魏之庭坐在他脚边,全神贯注地盯着他,笔尖与纸张沙沙的摩擦声挠得他耳膜都痒了。见男孩画了许久,嘴上还挂着奇怪的笑意,他直起上身,对男孩勾勾手指,示意他把图画交上来。
魏之庭挑挑眉,大方地递上画作,成岚接过一看,不禁翻了个白眼。
「魏之庭,你画的是什么!」他没好气地将那幅画摊在男孩眼,指着纸面两具一丝不挂的交缠人体,正色说道,「满脑子乱七八糟的,到底像谁去了!」
赌注
「告子说:食色性也,叔叔把我喂得这么饱,当然就有闲暇搞色色啦!」男孩轻浮地说道,目光挪移至纸面交缠的人体,露出满意的笑容,「叔叔,你不夸夸我吗。」
荒唐的论调让成岚又翻了个白眼,用手指弹了男孩的额头一下,像在教训宠物猫:「胡说八道!我哪有这个样子。」
成岚看着纸面上颀长健硕的男体摆出妖娆的姿势,不免觉得辣眼睛,像是逃避现实似地将素描本阖上,赶紧扔得远远的。
「我才没乱画,叔叔就是这个样子!我画得可像了!」
闻言,成岚也懒得争辩,露出一副「好啦好啦你说的都对」的敷衍表情。
魏之庭不允许自己身为艺术家的专业被成熟的情人小觑,胜负欲突然翻涌,他倾身向前,轻轻揪住成岚的领带,轻声说道:「叔叔,我们来打赌吧。」说着,便将手掌伸至男人面前,笑道,「……你信不信,我只要抚摸你的身体一分钟,就能做出一模一样的模型。」
魏之庭的艺术天分极高,像是天生要吃这行饭的,雕塑、绘画、水墨样样精通,中学时期他用牙签堆了个罗马竞技场,栩栩如生的状态令人啧啧称奇,得到了全国装置艺术特别大奖,至今还放在简希孟的执行长办公室内。
成岚的视线挪移至他床边的那盏捧月的台灯,正因为太过栩栩如生,反而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
──他承认魏之庭的天份无庸置疑,可一分钟就要做出他的模样……呵,挺有趣的。
成岚顿时玩心大起,扬眉一笑,露出了「放马过来」的表情。
「好啊,赌注是什么?」
「如果我做的成品让你满意,你就帮我口;相反的,我帮你口!」
──这是什么色情的赌注?!
成岚拧紧眉头,无奈地叹口气:「……能不能换个赌注。」
「我不管!我就要叔叔帮我口!」魏之庭突然闹起脾气,不知道在坚持什么。
「喂,你也太有自信了吧。」成岚觉得好笑,便不坚持拒绝了,耸耸肩表示同意。
见他同意,魏之庭便露出一抹邪恶的笑,突然一把拽起他,成岚被拉得踉跄,身形霎时不稳,直接撞进魏之庭怀里。
小孩擡眸嘿嘿一笑,搂着他就往一旁沙发坐,拿过挂在椅背上的领带绑在眼睛上,又伸出手掌在脸前晃了两下,表示领带材质不透光。
成岚双腿大开地跨坐在男孩身上,面对面的姿势,虽然有点害羞,所幸对方看不见他的脸红,便大方地将手向后撑在桌面,笑道:「来吧。」
魏之庭漂亮的脸扬起自信的弧度,随即轻轻解开他的衬衫。
解扣的动作极致缓慢,仿佛是撩拨、仿佛是享受着他的羞赧,随着衣纽敞开,明明被领带遮挡,可成岚仍觉得魏之庭那对深邃的目光也一寸寸地下移,他被错觉惹得浑身颤抖,是羞耻也是亢奋,但他没有抗拒,只是将手搭在男孩的肩上任凭他摆布。
解扣的过程持续很久,成岚赤裸的胸腹才毫无保留地在男孩面前敞开,但魏之庭并没有脱掉他的衬衫,只是将双手探进他大敞的衣襟内,在他身躯恣意游走。
轻柔的抚摸方式极致色情,成岚肌肤起了一阵阵的颤栗,情欲的海浪瞬间席卷而来,这种摸法真的太撩人,男孩轻轻靠在他身前,呼吸逐渐粗重,手上的动作没有停歇,但就只是抚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