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最后去哪了?”
“他死了。”他极为平静地说,语气却让人不容置疑。
陈景岳大惊,“死了……哥你怎么知道的,还是说……你是不是有什么事没告诉我?”
陈景峰不住地用双手按揉着太阳穴,痛苦地闭眼,“我能知道什么事?这是李言蹊之前推测的……你回去睡,我也要睡了。”
把陈景岳赶走,陈景峰拿着车钥匙出门。
酒红色的跑车在公路上奔驰,他把车开得飞快,一路上他脑海里盘旋全是陈正国昨天告诉他的事情。
如果不是昨天在陈正国的办公室里,鬼使神差地点开了某一封邮件,他又怎么能够相信正直威严的父亲是一个杀人犯?
正当陈景峰打算去质问陈正国时,他就走进来,脸上笼着一层寒霜,冷冷地盯着陈景峰。过了一会儿,他将五年前甚至更久远的事告诉了他,最后留给他一个选择题:“人确实是我杀的,不过你是不是要大义灭亲,把年迈的父亲送进监狱呢?”
呵,年迈的父亲,却有力气在花甲之年亲自杀人,真是讽刺至极。
他坐在会客沙发上颓然地垂头,一言不发,烟一根接着一根地抽。
“你不是喜欢林芝吗?你信不信,最后李言蹊不但不会娶林芝,反而会恨林芝?”
陈景峰蓦地抬头,这番话听起来简直是无稽之谈,他望着陈正国,坚定地摇头。
陈正国冷笑一声,“时间会告诉你答案。”
直到现在他都不能把这个巨大的秘密消化掉,任谁都无法接受,自己的亲生父亲居然是个杀人犯,况且还隐藏了五年之久。
不知道开了多久,他才把车停下来,向四周扫视了一圈,原来是建筑系的教师宿舍。
他抬头望了望7楼的窗户,黑漆漆的一片。
拨出一串熟悉的号码,那头却是一片忙音。陈景峰握着手机,思索着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喜欢上林芝的。
在身边的女人不是合作伙伴就是床伴,但只有林芝一个女人是特别的。
和她认识的这五年来,他从未对她做出任何的越矩行为。
但说从来没有想过是假的,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会把他的床伴想象成林芝,然而这只会导致一个结果──他更加兴奋反应更激。可身下女伴的叫声和嗓音让他无法再继续下去,那声音太让人出戏。
时间一长,他觉得没意思极了,倒后来连找床伴的*也没了,一直禁欲到现在。
其实,从第一次见面开始,他就是喜欢她的吧,一直珍视着她,所以才舍不得和她交往,以朋友的名义陪伴左右。
他只想把认为好的东西全部给她,愿意为她花钱,愿意花时间去陪她。
可是她身边已经有了李言蹊,自己再怎么样也是个多余的人。他心里有些绞痛,就像被什么利器划过一般。
忽然,他脑海里蓦地响起一个声音:
“你不是喜欢林芝吗?你信不信,最后李言蹊不但不会娶林芝,反而会恨林芝?”
这句话又是什么意思?
陈景峰想得头都快裂开了,上一代人的恩怨和林芝有什么关系,会不会是陈正国还隐瞒了一部分秘密没有告诉他?
他头痛欲裂,下意识地摸了摸裤兜从中掏出烟来,正准备点燃时,手机的铃声响了。
“刚才太吵了,没有听到电话,你有什么事呀?”
轻柔带着愉悦的嗓音从电话那头传来,她那边很嘈杂,隐约听得到汽车的喇叭声和广场舞的音乐。
他默然许久,嘴角翘起一丝弧度,静静地聆听。
“干嘛不说话?不说话那我挂了啊……”
“……我在你家楼下,什么时候回?”
林芝吃惊的语气,“你怎么跑我家楼下了?我现在在西安,可能两天后才回,你是有什么急事啊?”
陈景峰皱了皱眉,他在听筒里他听到李言蹊的声音,原来他们一起出门旅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