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做了,你就肯见我了?”
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也没真想真让他那么做,“看心情吧!”
电话挂断了,那里传来了“嘟嘟嘟”的盲音,姚莫怡手中的电话依然搁放在耳边,想的有些出神。
外面的雨似乎更加大了,因为雨点拍打窗户的声音愈来愈大,像是替窗外那个人抗议一样,姚莫怡轻轻的触摸着慢慢消肿的脚踝,那里已经不那么痛了,北冥钰的药依旧那么神奇。
姚莫怡将卧室的灯熄灭,想要告诉屋外的那个男人自己是不会见他的,可是拉起被子盖在身上却怎么也睡不着,她莫名的有些想着那个男人,是否真如她所说的站在雨中,是否那么执着的等着自己。
终于她还是从床上起来,坐到床边,看着密封的窗帘,听着窗外的雨点声,慢慢的闭上了眼睛。不知过了多久,她倏地起身,慢慢走到窗边,手悄悄的掀起一侧的窗帘,顺着细缝清晰的看到那个男人斜倚在车前,任雨水拍打他的脸颊和身上。
姚莫怡慢慢的转身,后背抵在墙壁上,冰冷的墙壁传来刺骨的寒冷,让她的身体微微颤抖,那颗藏在胸口处的心脏激动的跳跃着,像是在反抗。
推门走出别墅时,她还在想自己这样做是对还是错,可是脚步却不听指挥的向前挪动着,冰冷的水没过微肿的脚踝,很凉,很痛!
雨水拍打雨伞的声音让车前的男人突然抬起头,看到来人,迅速的跑向她,溅起的水花抛向两侧。
“怎么自己出来了?”伸手要抱起她,却被她制止了。
“你要的不就是这样的结局么?看着我内疚,看着我疼痛!”姚莫怡的眼神冰冷至极。
“回去!”用手轻轻的推着她的身体。
姚莫怡身体向后退了一下,手挡在前面。
“我希望这是我们最后一次谈关于我们之间的那些破事儿!”
欧郡笙悬在空中的手捏成拳慢慢的放回身侧,不自抑的苦笑着。
“看来我终究是伤你太深了!”垂下的眸子被雨水浸湿了,有些发抖的手从外套内侧的兜里掏出由塑料袋包好的跌打药,“听说是燎城最好的跌打药!”伸手递过去,“算是我害你扭伤的歉意吧!”
姚莫怡低头看着塑料袋外越来越多的积水,眼眶有些湿润了,伸出去的手并没有接过它,反而将它拨落到地、
“欧郡笙,你当我是木头人么?砍了几刀用白布绑好,下次继续砍么?”拳头打在他的胸前,“你痛么?你疼么?会冷么?别忘了我和你一样也是有血有肉的人!我是人!”姚莫怡的脸颊上滚烫着热泪,混杂着冰冷的雨水,消失在踩在脚下的水中。
“我好不容易有勇气回到这里,我不想因为你的出现改变我现在的生活,我过的很好,所以就算是我求你也好,以后别再做这些无聊的事情,我不会回头的!不为别的,只为那个孩子!所以,我们没未来,没希望!你醒醒吧!”姚莫怡慢慢转过身背对着他,“欧郡笙,你就那么想破镜重圆么?那么我告诉你,除非有一天我们都死了,就去下面一起团圆吧!”
姚莫怡甚至没有去看后面男人的表情,而是迈着坚毅的步伐向别墅走去,脚踝处的疼痛提醒着她那个男人曾经带给她的痛,这些痛曾经一度让她认为是爱的代价,但是并不代表他带给自己所有的痛都可以一笔勾销。
“好好的恨我!用你的一生来恨我!”欧郡笙的嘶吼声淹没在大雨中,他心里默默的说着:恨我吧,这样至少你还能记得我!
前行的步伐一顿,姚莫怡的身体微微僵硬了一下,却没有太多的停留,脚下的水太过冰冷,让不住的打着冷颤,她想尽快逃离这样的寒冷。
车内的暖风开的很大,欧郡笙煞白的唇毫无血色,额头的冷汗顺着脸颊倾泻而下,眉头紧紧的蹙起,夹在指间的烟因为手指的抖动而掉落在地,他用力的捏紧自己的拳头,却发现此刻的无力,伸出颤抖的手指拨通了上官煜的电话。
在这个深秋的雨夜,外面的大雨始终那样执着的下着,道路上拥堵的车辆因为突然的暴雨而丢失了车牌,人们在没膝的水里不停的翻找着属于自己的那个号码。上官煜看着自己已经熄火的车子,再看看眼前的止步不前的车流,无奈的给萧梓浩打了电话。
“你在家?”
萧梓浩很是烦躁的回答“是啊,是啊!干什么?”
“郡笙在姚莫怡楼下,你家在附近!”
“靠!我又不是保姆,他又不是没有手脚!”男人似乎突然意识到了,立刻端正自己的话语,“你在哪?”
“马路堵车,水很深!”
萧梓浩一跃从床上跳起来,不顾身后商冉的吼叫,急冲冲的向门外冲去。
他家和姚莫怡的家仅隔了一条马路,于是他很快找到那辆停靠在路边的车,雨水已经淹去了整个车轮,而车里漆黑一片,这让萧梓浩的心猛然收紧,加快步伐跑到车旁,用力的敲着车窗。
“欧郡笙!欧郡笙!你在不在里面!”一边用力捶打着车窗,一边贴紧玻璃看向里面,因为太过昏暗,他几乎什么也看不到,但他可以肯定的就是那个男人一定在里面,所以用尽所有力气去敲击着车门,终于门锁“咔”的一声让车外这个疯狂的男人一下子兴奋起来,连忙拉开车门,只是,车里的情况让他微微蹙起眉头。
欧郡笙苍白的脸上布满汗珠,微微开启的唇有些干裂,喉结反复的滑动着,微微起伏的胸口都在向人示威着他此刻的不舒服。
俯身将他从湿漉漉的车里拽出来,扛在自己的肩上,随手关掉车门,前行了几步,慢慢转过身望向二楼那扇漆黑的窗,眯起双眸,紧咬牙关,退后几步慢慢消失在雨中。
姚莫怡透过窗帘看到萧梓浩将车里的人背走,紧紧的咬着下唇,她庆幸着他的离开,却也担心他的身体。就在刚刚回到房间以后,她以为他会离开,并没有想到他会那样执着的选择等待,那颗封印的心正在嘶吼着想要喷出,可是理智告诉她,此刻她要狠下决心,不要摇摆不定的彷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