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肩碰着肩走在月色底下,一人手握着银剑,一人手握着黑剑,对比的色泽相映,两道长长的背影托在地面上,尾端交融。
爻宁弯着眉,说道:“哎呀,果真是合衬!”
人与剑都是。
潭云骂道:“那你方才还执意打扰!这又是为何。”
就多等个半刻钟让两人谈完话不行吗!?
爻宁道:“毕竟我也是看着无灼长大,上次听你彻夜讲述剑穗与案台一事,总感觉不太真实,还是要亲眼看看,不然着实无法完全相信。”
还以为是半捏造的,毕竟肖无灼的性子少言又淡漠,很难与互送剑穗什么的搭上边,不过他方才见到两人在一起的模样,便是深信不疑了!
潭云再度骂道:“你要看就看,何必出声打扰!像境画这般静静欣赏不就好了!”
爻宁立即反驳:“就像听戏那般,我喜欢与主角有个互动不行吗!?”
两人皆是吹胡瞪眼的望着对方,境画悠悠说了句:“你俩从百年前便天天这样吵,倘若让枕鹤前辈见着了怕是要叨念上两个时辰,怎么一点长进也无。”
潭云道:“师尊心系于游山玩水,早已隐世,哪是能见便见的!”
爻宁也道:“若是师尊再度现踪,我定要和他陈情,将你这百年来的恶状全诉诸于他。”
境画道:“枕鹤师尊从以前便对你俩极为头痛,还是别打扰他老人家了吧。”
虽他们三人皆达百岁以上,已是雪鬓霜鬟,可自然也有少年初生之犊的时刻,而枕鹤便是当时百仙峰上的列位仙尊之一,教习项目为仙术道,更为潭云几人的老师。
后来又过了百余年,当三人各自修为达至炉火纯青,并接下仙尊之责时,对方老人家早已不知去向,连句口头都没留。
境画怀念道:“我有时仍会怀念师尊,于大殿讲课时总幽默又诙谐。”
其余跟着点了好几下头,同样忆起不少往昔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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片刻之前。
树林旁。
直到距离列仙殿几十呎之远,黎墨夕还听见潭云与爻宁在池边大吵,关于花好月圆、荷香飘散、少年塘边谈话…之类的内容,言谈间争执的不可开交。
于是他朝身侧说道:“爻宁仙尊不是说饥肠辘辘了吗?这嗓门的架式看起来再炒上一时辰也是绰绰有余。”
肖无灼道:“师父与他平常便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