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能表露出一丝一毫。
Dipper想起他曾在斯坦福的图书馆,曾在某个金黄的午后,在咖啡和笔墨间碰巧看见一本书。那上面说:
爱是想要触碰却收回手。①
窗外电闪雷鸣。
Dipper半闭着眼,他低头,露出的一截脖颈脆弱白皙。哪怕是恶魔,也有自己的弱点。
他说:「悉听尊便。」
这是他对Bill的回复。
Alcor打不赢Cipher,这太难了。Bill的战斗经验Alcor坐十个火箭推进器也赶不上。他和Mabel曾经打赢过他,可那是在Stan脑子里,还是恶魔轻敌的情况下。
他知道自己的「人类」身体正在逐步转化成恶魔。痛感变弱、感官强化、超高的愈合能力以及吞食血肉无不证明这点。他的身体已经可以接纳Bill,具体表现在之前白色空间里那些层出不穷的Dipper没见过的奢侈品。
这儿已经不是Dipper的主场了。
他看见Bill放下啤酒,玻璃杯和茶几相碰,声音在寂静的客厅里回响。Dipper合上眼,他早就料到这一幕,纸是包不住火的。他瞒天过海,终是需要付出代价。
救人一命,就要用另一条命来还。
Dipper听到风声,他最后想到的是:
其实我觉得挺抱歉的,Bill。
Dipper连人带酒一起被踢下沙发,Bill收回迈出去的脚。至始至终他手中的啤酒没有半点洒出去。
Bill这一脚可没留情,年轻的恶魔胸口要疼炸了,啤酒早就摔在地上碎的只剩渣。
「你是被ShootingStar的猪附体了吗?不,搞不好还不如那只猪呢。要我给你洗洗脸清醒一下吗?」
Bill的手微倾,啤酒接二连三涌出,尽数倾倒在Dipper脸上。
「杀了你算解决?你可真是会给自己脸上贴金Professor。」他气笑了,「我教导了你那么长时间,现在你烂摊子搞完了想死就死,你当我是你们人类政府从生到死一条龙?」
空瓶在Dipper耳边炸开。
恶魔蹲下,他抓住Dipper下巴,不顾年轻恶魔满脸的啤酒。他的手指很用力,Dipper甚至有种下巴会被捏碎的错觉。
灯光被玻璃渣切碎,每个切面都能映照出Bill的模样。而Bill的眼里,是像条湿漉漉野狗一样狼狈的Alcor。
「那……你……想……」
「从现在开始,我要你往东你不能往西,我要你杀人你就得给我杀,我要你做什么你就得做什么。」黄金瞳对黄金瞳,「我要你像条狗一样听我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