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年提出分手时,他也剜心似的疼。
走的时候甚至没敢回头看她,他生怕看见小狐狸的眼泪后就忍不住改口说不走。
可当时的他不能……
即便恨透了这三百年来的缺席,恨透了自己连她受过雷刑都不知,他也仍然不后悔做出离开的决定。
“容鬼鬼坏……”
泪珠从叶愿欢的眼眸中滑落,眼睫翩跹的美人落泪图景令人心疼。
容淮嗓音低哑地纵容应声,“嗯,我坏,容鬼鬼最坏了,容鬼鬼知错了。”
叶愿欢发泄似的咬着他的犄角,狐狸尾蜷起,随后缠在容淮的腰上,受伤的尾尖不经意刮蹭到他的衣服。
摩擦间的痛感让她又用了下力。
容淮疼得阖了下眼眸,但是并没有痛哼出声,只依旧将声线压低压轻地哄着,“愿愿惩罚容鬼鬼好不好?”
这三百年的折磨已经够了。
以后无论如何他都再也不会放手了。
叶愿欢轻吸了下鼻子没应声,咬着他犄角的小嘴也缓缓松开,外面的雨声和雷声都渐停,深夜恢复了往日的宁静。
容淮温声将叶愿欢哄睡了。
暗红的鲜血从犄角上缓缓淌下,绽落在深色系的床单上愈发幽深。
他低敛眼眸,用牙咬着从袖口撕下一段衬衣,轻轻捧起叶愿欢受伤的尾巴。
娇艳欲滴的血珠勾着他对血的欲望。
理智被重重撞击。
容淮的眼瞳逐渐染上了猩红,兴奋和疯狂的神情隐隐跳跃起来。
獠牙开始控制不住地发痒。
但他仍然只是藏起獠牙最尖锐的地方,低眸轻轻地吻了下她的尾尖,然后用撕下的布料将她的伤口包起。
一滴血都没舍得吸。
……
叶愿欢是在容淮这里睡着的。
熹微的晨光昭示了今天的艳阳高照,昨夜大雨的水雾已渐渐散去。
叶愿欢昨晚睡得迷迷糊糊。
但却又是睡眠深度极好、睡得极为享受的一夜,尤其是枕头质量似乎比之前好,温温热热的很容易好眠。
“唔……”
小狐狸慵懒地打了个哈欠。
她撒娇似的蹭了两下枕头,哈欠中沁出来的泪水,让她忽觉眼睛有些发肿。
准备睡回笼觉的仙女忽然睁眼,在撩开眼皮的那个瞬间,对颜值状态极为敏感的叶愿欢就受到惊吓似的翻身坐起——
“我的眼睛!”
叶愿欢立刻蹿下床,连尾巴和耳朵都忘记藏起来,就单腿蹦进了卫生间,对着镜子仔细观察着那水肿的眼。
容淮:“……”
半靠在床头的男人眼皮轻撩,平时妖孽至极的桃花眸里此时尽是倦意。
他余光稍敛,瞥了眼被当枕头睡了一夜的胸膛,麻到没知觉地撑起身,下床走到卫生间门口懒散地倚着门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