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啾啾解释道,“我只答应,我们苏家人不会到外面乱说,村长爷爷你们都姓李,跟我们苏家连五服外都算不上呢……”
意思已经说得很明白了,村长他们不是苏家人,哪怕把蔡夫子的事儿编成故事到处讲,也不算违背承诺。
“你这小妮子,心眼儿咋那么小呢!”村长哭笑不得。
苏啾啾,“哎呀,我这也是为了咱们十里八村的孩子着想,要是过了个把月,蔡夫子又成蔡夫子了,开学堂收徒,岂不是误人子弟吗?”
村长豁然开朗,“爷爷明白了,还是你这丫头有远见。”
谁家想把孩子,送去让一个画春宫图的腌赞之徒教导?
别丢光了家里的脸面!
众人分手,苏啾啾几兄妹,跟在长辈们的身后,披着月色回家。
家里的女人们焦急无比,在外头走来走去,绕得人眼晕。
“阿奶,我们回来了。”苏啾啾笑吟吟打了个招呼。
苏老太太闻声立马迎上来,没有管苏十一郎几兄弟身上的伤,只抱着她的心肝儿:“想死阿奶了,怎么去了那么久。”
“那边有些事情耽搁了,处理好我们就立刻赶回来了。”
苏啾啾也想家人们了,她还没离家这么久呢。
王氏看到几个娃娃的伤势,眼泪啪啪往下落,“这学堂是吃人的地儿么,孩子犯了点小措,怎能把孩子打成这样!”
“弟弟他们没有犯错,是蔡夫子为师不尊,这些在衙役面前,已经说开了!”苏啾啾立刻为弟弟们开脱。
“没犯错为什么要打成这个样子,太过分了吧!”苏老太太看向苏老头。
苏老头叹了口气,将孩子们支开,一群大人聚起来开会,把春宫图闹出来的糗事跟家里面人说了一声。
眼瞅着苏老太太带着几个儿媳,提起菜刀要去吃人,苏老头连忙将人拦下。
“话还没说完呢,多亏了咱家小啾儿机敏,早早让容鸣去城里请差役过来主持公道,否则咱家,真是吃了哑巴亏。”
如今不仅孩子们没背上偷藏春宫图的臭名,还狠狠刮了蔡夫子这种没有师德不配育人的禽兽一笔,已是万幸了。
“那我们岂不是白白吃了这份委屈?瞧把孩子打成啥样了。”苏老太太气得狠,王氏程氏等人在给孩子上药,更是泣不成声。
苏老头说,“刚刚不是讲了么,蔡夫子赔了五十两银子给咱家,以后也不能再开学堂了,探花学堂明日起就散学。”
“谁稀罕他卖春宫图得来的臭钱,孩子结结实实疼了一顿,哪里是钱能弥补的?”苏老太太不是那等眼皮子浅的。
要是把孩子筋骨打坏了,或者打出了心里毛病怎么办?
“事已至此,且歇歇吧。”苏老头深感无力。
若非苏啾啾正好回来了,他们家真的要吃亏。
苏老太太见苏老头奔波一日,也累了,便不再多说,而是握着孩子们的手心疼,私底下咒骂蔡夫子是个羊面狼心的牲畜。
上过药之后,苏十一郎还没来得及笑呢,就被苏老太太狠狠一喝,“不疼了?不疼了就给我跪下!”
几个宝不敢思索,立即跪得板正。
苏啾啾不明所以,跑到奶奶面前撒娇,“奶奶,您这是干什么呀?”
“干什么,我要罚这几个臭小子,在学堂被人排挤,被人欺负都不懂得回家告诉长辈,硬扛着委屈算啥英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