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人都挑眉,“怎么你还不知道啊?”
段逸四下看了看:“焉总不在呢。”他收回来转头看席权,“就你出事那天,在手术室门口,你家老婆到了没一会儿就撑不住哭了,趴在你大舅子怀里伤心得不行,然后席家那么多人劝她回去休息她不回去,就一直在追问你大舅子你的伤情。然后,不久医生就出来,下了你的病危通知书,她听完就愣住了,然后在要给你签字的时候,忽然就晕了过去。”
席权定定看着他,目光灼灼,像是要燃烧起来一样。
晕了过去?
她看到他的病危通知书……晕倒了。
席权眼底黑得像有墨晕染开,一动不动。
经现浅笑感叹,“焉总这还真是少见了。”
段逸,“那是直接让人羡慕嫉妒恨了,老子这辈子要有哪个女人给我哭晕过去,死也值了。”
边上的朋友明骁笑开,“那就算了吧,你看焉晗那天那个样,说来我们席总该心疼了,直接受不了那个刺激晕了过去啊。”
席权盯着朋友,脑海里再次泛过某张脸,那天在机场和他无情地说,自己喊了车来的那张脸。
她晕倒了?为他晕倒了?
那为什么,说离婚的时候要那么决绝。
席权脑海里又漂浮过几年前的某个夜晚,两人谈“结婚”的夜晚。
当时席氏昀霆两家公司合作了个项目,很是愉快,庆功晚宴上,焉晗替父亲出席。
酒过三巡之时,她提着裙摆举着酒杯款款朝宴席上的某个矜贵男人走去,到时粗略又直白地跟他说了一下她今晚来的目的。
昀霆彼时内部四面楚歌,只能借外部的力量摆平这些麻烦事,而出面联姻的人是她。
当时说完这句话,焉晗和他碰了个杯,盈盈一笑。
后来席权也一直记得,那会儿是初冬,外面冷风萧索,她穿着露肩礼服在璀璨的宴厅中,锁骨在白得反光的皮肤上连成一条直线,披着灼灼光泽,整个人在深夜的室内像玫瑰一样,有那么些让人移不开眼。
她饮完酒,说因为是她要牺牲,所以合作的公司由她来挑,她看中的一家是席氏的死对头,还有另一家就是席氏集团,不过她还是倾向于席氏的,因为他长得好看,赏心悦目,另一位人选不止大她十岁且是普通人,她还真挺不甘心的。
席权当时听完只一笑,告诉她,席氏现在好得很,他工作也轻松快活得很,所以没必要联姻,他还想谈个正经恋爱呢,随随便便找个人算怎么回事,完了敬她一杯,提前祝她新婚愉快,就走了。
焉晗当时伸腿挡住他的去路,靠近朝他眨眨眼,拿出手机给他看了下对方的照片,然后说:“你忍心?你忍心看我这样一个美人嫁这种人?”
他瞥了下照片,心想确实配不上,不过他只道:“那我也不忍心牺牲我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