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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小宝的脸上没了帽檐的遮掩，露出两道浓眉毛，瞧着同李世尧还真是有些相像：&ldo;是啊，我是你儿子啊！&rdo;李世尧指着李小宝：&ldo;你‐‐你是我儿子？&rdo;李小宝用力一点头：&ldo;我是你儿子啊！我爸爸是李世尧，你不就是李世尧么？&rdo;李世尧因为太过震惊，所以张口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强自镇定了片刻，他对着台阶一挥手：&ldo;咱到下面去谈。&rdo;两人站在马路边上，李世尧一边仔细审视着李小宝的面目，一边问道：&ldo;你有什么证据可以表明你是我儿子呢？&rdo;李小宝从裤兜里掏出一个手绢包，打开之后从里面拿出一片破布递给李世尧：&ldo;我娘留下来的，说我是你的孩子，让我长大了来找你。&rdo;李世尧接过那块破布一看，之间上面依稀印着安国军字样，却是当年自己在安国军做团长时所使用的臂章。捏着那块破布，他接着问：&ldo;还有别的吗？&rdo;李小宝摇摇头：&ldo;没了。对啦，我娘还说，你当年走的时候，给了她一块大洋。不过大洋没留住，让我们给花了。&rdo;李世尧歪着脑袋又问：&ldo;你娘是哪儿的人啊？&rdo;李小宝答道：&ldo;陕西的，芦阳芦花村。&rdo;&ldo;你今年多大了？&rdo;&ldo;十七了。&rdo;李世尧扭头，重重的呼出一口气，心想这他妈的上哪儿确定去？老子睡过的女人没个数目，谁还记得什么芦花村的女人？&ldo;你从哪儿来的？&rdo;李小宝答道：&ldo;我是从重庆过来的，我娘早死啦，我就自己在外面讨生活，一开始也没你的消息，几年前听说你在北平，我就去了北平；结果到了北平，人家说你的队伍开去关外了，我就又去了关外；后来到了关外，说你们南撤了，我没地方去，只好一路往南走，听说不少大官都上香港了，我就也来了，想碰碰运气，反正我在哪儿都是活。&rdo;李世尧听了，觉着这孩子过的实在不容易，可是也不全盘相信他的话。只问：&ldo;你现在在什么地方落脚？&rdo;李小宝答道：&ldo;在一家钟表店里，我会修表。&rdo;李世尧在台阶上坐了下来，长叹一声，觉着十分心乱‐‐主要还是不能确定这孩子的身份。李小宝对这爸爸没什么感情，纯粹是为了认父而认父。见李世尧露出一副烦恼模样，他不禁有些惴惴的，一转身在旁边也坐下来了。李世尧沉默半晌，开口说道：&ldo;把你那个表店的地址告诉我，我现在不方便和你多说，过两天我找你去。&rdo;说着他把手伸进裤兜里，掏出几张钞票递给他：&ldo;你先拿着花吧。&rdo;李小宝说了地址，却没有接钱：&ldo;我不是图着你有钱才来的，我这些年自己过，也没饿死！&rdo;李世尧把钱塞进他那工装裤的裤兜里：&ldo;别那么多屁话，给你就拿着！走吧，这些日子别乱跑，等我找你去！&rdo;李小宝接了钱，站起来走了两步，又回头看了李世尧一眼，心想原来我爸爸就是这样子的啊！何宝廷在院内等了许久，见李世尧总算回来了，便问道：&ldo;是谁？&rdo;李世尧沉吟了一下：&ldo;呃……一个老部下，来看看我。&rdo;何宝廷点点头，不再追问了。番外‐‐李小宝李世尧这回，算是有了心事。他不是怕有儿子，一个老光棍，有儿子还不好么？问题是这儿子到底是不是他的种呢？要是能够确定，那自然就没什么可说的了，天大的好事；要是不能确定，那可就让人糟心了。李世尧从未遇过这么棘手的事情，颇想找人商量商量，不过又没有合适的人可以去倾吐心声。思来想去的，他决定向何宝廷坦白一下。他将时间选在晚上，因为觉得此时两人搂抱在一起，气候比较温馨，很适合谈些隐秘话题。关了电灯盖上被子，他把何宝廷揽进怀里：&ldo;七宝儿，先别睡，我跟你说个事儿。&rdo;何宝廷在黑暗中答道：&ldo;有话说话，你脱我裤子干什么？&rdo;李世尧答道：&ldo;穿着不舒服。&rdo;&ldo;我挺舒服的。&rdo;&ldo;我摸着不舒服！&rdo;两人在被窝中一阵撕撕扯扯，几分钟后归于平静。李世尧捡起刚才的话头，继续说道：&ldo;哎，我跟你说个事儿。就是……就是……就是有个小部下来找我，说他现在没地方去了，千里迢迢专门来投奔我，想让我给他口饭吃，你说这可怎么办？&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