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琼本就是个好色的,见燕卿这般娇媚,便将那酒一仰脖喝了,手又滑进了男人半敞的衣襟里,没一会儿,便是一片娇吟浪语传出来。扶桑本是被临时派来送酒的,见了这副情形便当做没看见似的将那酒放到桌子上便要走开,可偏偏吕琼一眼瞅见了他,见扶桑年纪虽小,可那身段姿态却是媚人入骨,于是便一抬手在扶桑的腰上掐了一把道:“好一个小妖精,快过来让本姑娘瞅瞅。”扶桑在这烟花地待久了,也经常有些个客人动手动脚的,可一来他是个清倌儿,二来性子又烈,那些女人只不过是吃吃豆腐而已,此时见吕琼这样,男人只当遇上苍蝇了,也不听她说些什么,径自向外走。那吕琼见扶桑这副不理人的高傲样儿,心里更痒,于是便推开燕卿柔软的身子,几步赶上去搂住了扶桑调笑道:“好个冷美人儿,真是闷骚的紧……”说着,手便探进了男人的衣裳里。扶桑虽然说进了勾栏院,可却并未破身接客,这样被女人抱也是头一回,吕琼口里的酒气喷到男人的鼻子里,只觉得恶心已极,再加上她一双手四处乱摸,扶桑恨不能杀了她,便拿了手里的托盘不管不顾地朝吕琼当头就砸,嘴里骂道:“死女人!喝了酒不知道姓什么,压你的男人去,动我做什么!”吕琼没想到男人竟是这样一个动不得的人,再加上劈手被他打了几个着实疼得慌,心里不由怒气上冲,揪住扶桑“啪啪”便狠打了两个耳光,骂道:“小骚蹄子,当你是什么贞洁烈夫,本姑娘摸摸都不成,看我今天怎么收拾你……”说着,便一把将扶桑压到桌子上便要欲行不轨。一旁的燕卿知道扶桑是清白身子,见吕琼这样忙让人去喊了楼里的管事齐公公,又带着一众男人上前劝去。可吕琼被扶桑弄的没了面子,只想一味要了他的身子侮辱他,所以不一会儿男人身上便衣衫零乱了。扶桑见着实躲不过,便随手拿了桌上的盘碗去砸吕琼,直弄得她满面狼籍,又啾准了机会咬上她的耳朵,两个纠缠在一起,活像两只野兽。好在那管事的齐公公及时赶了来,见了这情景吓了一跳,忙将二人分开,又上前的劝着吕琼,又推打了扶桑好几下,只说他不懂事。扶桑满嘴是血,大眼死死瞪着吕琼,心里又惊又恨地说不出话来。原来就在他们两个人刚刚争执的时候,吕琼的外衣撕破了,紫色的里衣上绣着双蝶的花样,那绣工和样子和兰歌儿帕子上的居然一模一样。见此情景,扶桑心里真是说不出的恶心,想不到兰歌那样一个妙人居然心系在这样一个不堪的人身上,这事儿若是让他知道了,男人定然会伤心死。这时吕琼早为了此事暴跳如雷,只要弄死扶桑了事。那管事的虽然生扶桑的气,可却也不想让他死,像这样媚骨天成的男人要是再长大些,只怕就是摇钱树聚宝盆,这会儿要是死了自己可什么都没了。想到这儿,齐公公便陪了一百个笑脸劝着,燕卿也跟着说好话儿。可那吕琼亏实在吃的大了,竟是几个人都拉不住的。齐公公见了,忙命扶桑跪下认错。扶桑本不欲跪,可却被几个小倌儿拉扯着跪了下去。吕琼见扶桑服了软,便飞起一脚踢过去骂道:“小贱人!吃了熊心豹子胆,敢动你家姑娘!看我不弄死你!”扶桑被踢的一口气上不来,只觉得胸口一闷,一阵甜腥涌上,“噗”的一声便吐出口血来,身子摇了摇险些摔倒。齐公公只怕弄死了扶桑自己赔钱,于是忙找了几个身强力壮的女人来,这才将吕琼拉住了。这时此时已经闹得楼内人尽皆知,男人女人们都围在门前看热闹。可就在扶桑在众小倌儿的拉扯下要避开吕琼的时候,却只见人群一分,一个清秀淡雅的人影闪了进来,却正是兰歌……______________________赶两份稿子不是人干的活......扶桑花开(二)扶桑胸口正闷痛时却见兰歌走了进来,心里只担心男人看了吕琼身上的衣裳,忙挣扎着起身道:“兰主子快回去吧,扶桑闯的祸自己领。”兰歌听了这话,水一样的眼眸淡淡地看了扶桑一眼,仿佛他是自己不认识的人似的,轻轻一拂衣袖便躲开了他拉着自己的手,莲步轻移地来到吕琼身边,清秀脱俗的小脸上浮起淡淡的笑,声音又媚又软地道:“吕小姐,您还记得兰歌吗?”吕琼打兰歌一进门眼睛便定在了他身上,此时听男人这么问,倒有些紧张起来似的,支唔了半天,才皮笑肉不笑地道:“原来是你啊,哈……哈……我怎么会不记得呢……”兰歌柔美闪亮的眸子里瞬间有什么东西闪过,可转眼间却又恢复了柔媚多情,小手只管抚上吕琼胸前绣着双蝶图案的衣裳娇笑道:“这蝴蝶真好看,小姐还是这么喜欢蝶,看这绣工还是老样子,恐怕还是紫凝的手艺吧……”吕琼一直挺着的身子在听了“紫凝”两个字后有点僵,脸上想干笑两下,可却怎么也笑不出来,兰歌见她这副模样,脸上的笑容却格外娇美,粉红的小嘴凑到她的耳边柔声道:“放心,今天的事他不会知道,只要你今天晚上留下陪我,我保证紫凝永远也不会知道你逛窑子……”吕琼听了这话,憋了半天的笑容这才露了出来,忙道:“兰歌还是这么善解人意,我今天一定留下来好好疼你。”兰歌见吕琼答应留下来,脸上的笑容更甜,小手一把拉住她又指着地上跪着的扶桑道:“他是我的小侍,您既然生他的气我就不要他了。”说到这儿,便向一旁的齐公公道:“公公以后就别让扶桑去我那里了,吕姑娘不喜欢呢。”齐公公见兰歌摆平了这个刹星,心里高兴还来不及呢,忙笑着答应了,又命人将扶桑拖去柴房关起来,这才又陪笑着将吕琼让进了兰歌的房里,重摆了酒菜让二人好好亲近亲近。扶桑怎么也想不到兰歌会这样对自己,可挣扎了半天最终还是拖去柴房里了。此时天已近四更,扶桑在柴房里又冷又痛,身体上痛,心里更加难过,想自己伺候兰歌也有些日子了,可不想他为了心上人说不要自己就不要了,原来兄弟的情谊都是假的,只要见了女人,什么都没有了。吕琼明明是个喜新厌旧的主儿,那个紫凝只怕就是她家里的正夫,那男人想必是个厉害的,要不然也不能让妻主怕成这样,兰歌当初恐怕是嫁过去做侧夫的,不知怎么又被卖进了窑子,看吕琼畏夫畏成那个样子,兰歌只怕是嫁进去了也没好日子过。想到这儿,扶桑不由暗骂:男人就是贱,明明妻主已经不要你了,还偏偏会往前凑。从来没见清秀冷淡的兰歌媚成刚才那个样,他平日里若是对客人稍有一点好脸色,凭他的样模身段如今定是头牌,可这男人却就是不肯好好侍候客人。扶桑心里这样胡思乱想了半天,突然只觉得有什么不对,仔细再一想,心里却直寒到了底,忙拍门找那管事的想要出去。可这时四下里早就无人了,拍了半天也没有搭理他。扶桑在柴房里急得不行,心里只盼着自己的猜测不要变成现实,一边来回走动一边祈祷兰歌千万不要做傻事。好不容易等到了天亮,那管事的才磨蹭着来了,扶桑不管自己脸上嘴角还带着血,只拖着那男人让他放自己出去,那管事的见扶桑疯疯癫癫的只怕他闯祸,便不让他出去,可扶桑哪里管得了这些,只趁管事的不备便跑了出去,一路来到兰歌的房里,只见房门紧闭,仿佛里面的人还未起来。扶桑一把推开门,只见屋内一切干净整齐,兰歌一身淡紫的衣裳站在床前,阳光照进来,将他美丽的侧影描成金黄色,见扶桑进来了,男人将那长长的衣袖一甩,完全不像平日里的他,竟然媚笑着学着戏里的样子轻声道:“匆匆夜去代娥眉,一曲歌同寒水悲,栖凤河水血泪染,媚香楼外月痕低。兰君醒来千呼万唤心上人,却再也唤不回那个无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