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表姐,她万万没想到消失了一年多的表姐会忽然出现在渝崖,就是表姐借宿在将军府的时候,她和表姐也是交集甚少,却没想到最后来救她的会是表姐,更是为了她一起跳了下去。
时眠一颗心就像被油火架着烹烤,愧疚难安。
她抽噎着:“许、许儿,表姐呢?我要找表姐!”
许儿看她哭的这般狠,急急忙忙掏出手帕帮她抹着眼泪,听她嘴里念叨着表姐,疑惑不解:“什么表姐?姑娘你哪来的表姐,莫不是梦魇了?”
时眠哭的狠了,打起嗝来,她现在惊魂未定,在自己熟悉的闺房内,身边又是最思念和亲近的人,什么气势和强硬都没了,就是个小女孩受了委屈在哭诉,还不知道自己在哭诉些什么,只是嘴里不停的絮叨:“表姐,我要找表姐……”
时眠胸口一滞,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许儿大惊失色:“姑娘!姑娘!来人!姑娘晕到了!”
第2章
秋日的清晨,暖阳从宣阳街头探出头来,菊花瓣上还残留着昨夜的寒霜。
街上已经人声鼎沸,好不热闹。
玉安堂的大夫背着药箱,打着哈气从北街的时府里出来。
小厮恭敬的奉上这次出诊的费用,将人送走。
时府南边的不觉小筑里,三角梅开的正盛,细软的枝条爬上廊檐,一簇簇如玉一般的小花怒放在长廊下,独自生长,与世无争。
这个时间点,主人家才起床,时府里静悄悄的,只有枝头不知名的鸟儿在叽叽喳喳的叫唤,倒是给这院子添了一丝生气。
长廊的尽头厢房打开,蔓枝端着主人家梳洗的水盆,轻手轻脚往后院走去。
厢房内,时眠披着外袍坐在榻上,定定的看着坐在一旁的男人。
时南昌心疼的摸了摸她的额头:“眠儿,你吓死爹爹了。”
时眠用目光细细描绘时南昌的模样。
时南昌今年四十五岁,眉毛粗黑,鼻子高耸,黑黑的脸上唯一能看出俊俏的只有他的眼睛,眼尾微微上挑,眼角深邃有度。
上天垂怜,时眠最像时南昌的地方也只有一双透澈的眸子,其余的地方全部遗传了她那容貌绝世的母亲,柳叶细眉,樱桃小嘴,皮肤白如羊脂,吹弹可破,她算是尽挑好的生了。
时眠生的绝色,时南昌为此吹嘘了十四年。
现在是大渝王朝四十四年,爹爹还没去战场,爹爹还活着,能说话,能走动,眼睛是亮的,皮肤是热的,现在就在她眼前,还和她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