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儿磕磕绊绊的答道:“大、大渝宣阳马氏家族。”
“因为遭了土匪全都死了?”
“是、是的。”
“不是说还有一位参军的哥哥?”
“战死、死了。”
时眠眸光微闪,她提起裙子:“我要逛逛倒寒春雪,走吧。”
许儿局促不安的跟在她身后。
时眠将这个院子里里外外全都翻了个遍,包括时南昌的卧房,一旁的客房,床底,帘后,妆匣全都翻了个遍。
关于马惜玉的一切,时南昌叫人保护的都很好,所以时眠找起来很容易。
但是她花了一个多时辰,一直到天黑,除了那副画,其他的东西丝毫没有庄朝的痕迹。
时眠拧着眉头。
莫不是她多想了。
她还是放不下那副画,重新回到书房里将画取下,找到麻良:“告诉爹爹,这幅画我先取走看看,回头再给他送回来。”
麻良:“好的姑娘。”
许儿抱着画卷踌躇道:“姑娘……”
时眠:“许儿,我信你。你不愿告诉我自有你的理由,我可以自己慢慢查。”
许儿低头。
一连几天的晴空霹雳,这日晚上下起了暴雨。
磅礴的雨水疯狂的洗刷着屋檐,发出狰狞的嘶吼。
院中的槐树在风雨中摇摇摆摆,树叶刷刷的往下掉,但它的树干却依旧挺拔,根深深扎在泥中。
屋内点起了烛火。
时眠抬手将纸条烧净。
纸条是鸿德楼的店小二送来的。今日上午,崔明媛在二楼预定了一间雅房。
等了这么久,她终于等到崔明媛出府了。
自从笪御的尸体抬回来之后,时眠每夜都会做梦。有时是时南昌持刀倒在尸海之中,有时是许儿被人从后塘中拉出来。
更多的是笪御白衣胜雪,渐行渐远的背影。
时眠还是害怕的。
就像之桃他们一样,他们给她找了无数的理由来证明笪御已经死了,时眠同样找了无数的理由告诉自己,笪御还活着。
“吱——”
房中突然涌进一阵冷风,那人赶紧将窗户关上。细微的声响在雨夜之中并不清晰,他没有惊动床上已经睡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