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外突然炸响一道响雷,风卷起地上的落叶涌进门房,良直和东霜同时走到门边将门关上。
暴雨前的狂风像一支支锋利的箭,在门掩上的那一刻,带着晚秋的落叶射到时眠的脚边。
时眠不动如山。
堂中点起了烛火,影影绰绰,时庭深终于开口:“眠儿,前线传来消息。”
时眠猛地攥紧了袖子:“什么消息?”
时庭深:“父亲他……战亡了。”
时眠:“尸体呢?”
时庭深眼中划过一抹讶异,他没想到时眠竟是这个反应。奇异的骄傲感在他心中腾起,时庭深接着道:“父亲他掉进了蟾于峡谷,掉进那个峡谷的人,从未生还。”
时眠视线直直的:“所以尸体呢?”
时庭深沉默。
“呵……”时眠突然毫无征兆的笑起来,“你叫我来就是说这个的?我已经知道了,知道了……哈……哈哈……”
时眠大笑,笑着笑着,滚烫的泪水溢出她的眼眶。
她和爹爹说了,爹爹却走了,似乎并不在意时庭深的异样。
她去找过皇上,皇上好像了明于心却按兵不动。
她什么也做不了。
她不知道皇上和爹爹在谋划着什么。
万一、万一她打草惊蛇了……
可是她等到现在,等来了什么?
时眠抹掉脸上的泪水,带着两分讥讽:“我该叫你时庭深,马翼亨,还是纪公子?”
时庭深面上带着浅浅的笑意,袖中大手成拳,指甲深深嵌入肉中:“自然是叫哥哥的。”
“到了此时,你还要装吗?纪公子!”
时庭深轻轻笑了一声,眉眼中流露出淡淡的温柔:“眠儿,你成长的如此之快,哥哥很欣慰。”
“你到底想做什么!啊!”时眠的平静被打破,她激动的站起来,面目划过一丝狰狞,东霜急忙拉住她:“姑娘!冷静!”
时眠:“我如何冷静!如何冷静!许儿溺死!爹爹战死!母亲的凶手就站在我眼前!你叫我如何冷静!啊——”
“轰隆——”这一道雷声,惊天动地!
时眠崩溃的跪坐在地上,神智恍惚,发叉散落,妆容被哭花,忠武侯府的天空上,乌云密布,下一刻,大雨倾盆而下。
时庭深浅笑:“将他们按住。”
大堂中的小厮们突然朝他们涌来,个个身手利落!
麻良神色凝重,他脚步堪堪动了一分,猛地顿住。
时眠掩在群摆下的小手,死死按住了他的鞋面。
东霜只会一点简单的招式,轻而易举的就被人按住,麻良对上巴都,本就凝重的脸色更加沉了一分,随后佯装不敌被扣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