眠儿,我狠,其实你和我一样。
不过哥哥很高兴,眠儿长大了,没有依靠,只身一人在世上也一定可以撑下去的。
我太累了,想歇一会,就一会。
所以哥哥先走了。
“叮当”一声匕首落地,时眠面色泛白,微颤的指间搭在他的脉搏上。
“时庭深。”
哥哥。
时眠说不出心里是什么感觉,胃里翻腾的厉害。
她面上平静,眼眶却泛红了,翻了翻手中的东西,发现这不光是庄朝的地形边防布控,还有一沓厚厚的资料,上面的任何一条拎出来,都是这场战役致胜的关键!
将东西扔给邓承宣:“皇上要的东西。”
邓承宣不像时眠,接到这些东西险些蹦起来,二话没说就朝皇宫奔去!
时眠走出大理寺的时候,又开始下雪了。
回到忠武侯府,她执笔将这桩桩件件的事情写下来,不知不觉便写了满满的十几张,有水珠落在上面,晕开了上面的墨水。
这封家书随着大渝的密信一起送到了边关,不同于将士们鼓舞的士气,时南昌将手里的家书烧了。回信只有简简单单的四个字:好生安葬。
每个人都必须为自己做过的事情负责。
无论是谁。
时南昌想起时眠出生的那年,马惜玉温婉的模样仿佛就在眼前。
她说:“南昌,这世上,因果轮回报应不爽,每个人都要为自己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我也不例外。”
“这都快生了,胡思乱想什么呢!”时南昌被她悲观的口吻气的跳脚。
马惜玉咯咯笑起来,她就喜欢时南昌笨拙的样子,很可爱。
“摄政王,你说这战争何时是个头啊……”
笪御眼睁睁看着他把一沓信件烧成了灰烬。
……他还没看呢。
笪御:“快则三个月,慢则半年。”有了那份资料,也许三月不到他们就可以班师回朝了。
笪御抿唇:“时将军,战争才是原罪。”
战争才是原罪。
时南昌胸膛里的的那口气终于喘了上来。
“多谢。”
笪御:“客气了,您要是过意不去就给我讲讲时姑娘的信。”
时南昌……
“不,我过意的去。”
笪御:“时将军,我也想知道凉安的近况。”
时南昌:“我看见皇上给你的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