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而,他只在怡乐园的左侧辟了一个单独的院子,叫贴心人守了,不许随便出入,连老夫人也轻易不会进去。
父子两在一起坐了半天,老国公爷最终长长叹了口气,“纸包不住火啊,这两个孩子都太聪明了,说吧!”
谢大将军也跟着叹气,“是啊,不说的话,反而让他们多走歪路。”
次日,小鹤在老夫人面前装傻逗乐了好一阵子,直到老夫人进佛堂念经了,才被人领到老国公爷的书房,坐下还没一会儿,谢悦也被人领了进来。
老国公爷招呼人给添了茶水,静静地坐着,陷入了沉思。
小鹤和谢悦也沉得住气,两人都不说话,只学着静坐。
外面终于响起了脚步声,谢大将军走了进来。
小鹤和谢悦一起起身,一个叫“大舅舅”,一个唤“父亲”。
“不必多礼。”谢大将军一边示意他们坐下,一边给老国公爷行了个礼。
“都坐下吧。”看着小厮给谢大将军上了茶,老国公爷这才开口。
小厮知机地退了出去,轻轻掩上门。
阳光从窗棂边上透过来,屋内也似乎有了点暖意。
老国公爷指了指谢大将军,示意他开口。
谢大将军点头,斟酌了一下语气,“悦儿,你知道谁是自己的母亲了吧?”
谢悦的眼眶顿时红了,他用力点了点头。
“很多人都以为你母亲远嫁了,”谢大将军的声音很低沉,“连你外祖母和大舅母她们也被瞒着,这些年,只有我和你外祖父心如刀绞,常常为了你母亲夜不能寐。”
老国公爷闭上了眼,他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扶手。
“舅舅,当年究竟发生了什么?”小鹤轻问。
谢悦也接了一句,“父。。。。。。舅舅你说吧,我能经受得住。”
谢大将军点头,“你也长大了,你很好,我跟你外祖父都很放心。”
老国公爷睁开眼,跟着点点头。
“薇儿自小聪慧,学什么都又快又好,在京城的一众贵女中,那也是出尽了风头,我们一家只有这一个掌上明珠,自然是千宠百爱,可是,所有人都似乎忘了,小姑娘长大之后,要面对的可不会是像我们家这样的境况。”
小鹤理解,温室里的话,无论怎么娇美鲜艳,都经不起风霜。
谢大将军开始了他的回忆,“大约是十一年前的春天吧,太后那时信佛信得几乎入了魔,三天两头地召见那些诰命夫人和她们的女儿,常常把小姐们留在宫里抄写经书,薇儿的字写得好,被留得次数最多。最初母亲还很担心,后来却习惯了。”
“六月的时候,边关战事频繁,我奉命训练御林军和城守军,几乎天天待在城外大营。”谢大将军黯然,“父亲带着二弟则赶往边关,家里只剩下了几个女人。”
“中间我也回过家几次,很少见到薇儿,后来你外祖母告诉我,薇儿深受太后喜欢,代替太后去报国寺修行了。”
“你外祖母是个单纯的人,她从小被老定国公保护的太好,我们府内又没什么龌蹉事,她一直以为其他府里也是一样的,因而薇儿也跟张白纸似的纯真。”老国公爷的声音带着沉重的伤痛,爱,原来还会成为羁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