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下去吧!”她转头冲夏荷以及屋内的侍从言语,大家看看她后都听话的退了出去,屋内时很安静,有的只有外面依稀飘来的零碎喧闹,却偏偏是听清谢慎严没有睁眼,依然闭着休憩,林熙便静静的坐在床边上侧着身子,一面可以瞧望他,一面也可以看到妆台处燃烧的那对龙凤烛。
大喜之日,这个时候她本该是静静得等着花烛夜的到来,想不到却会以这样的方式早早的守在他的身边,瞧着那对烛火。
一个时辰后,在林熙呆滞的盯着那对龙凤烛火瞧看的时候,忽而她感觉到自己似乎背什么盯着瞧望着,下意识的他扭头瞧看,就看到了床上的谢慎严睁着一双大眼睛望着她,在一派灰色的沉重里,独有那双眸子已然闪亮明艳。
“你醒了?”林熙诧异的言语,并立刻收敛了自己的眼神:“要喝水吗?”她说着试图起身让自己忙碌起来,好不那么尴尬,可是在她起身的一瞬,一只温热的手攥住了她的左手,她本能的回眸,看到的是谢慎严对她眨眨眼:“坐下吧,趁着安静,先和你说会儿话。
林熙闻言听话的坐下,眼盯着他攥着自己的那只手。
“意外吗?”他的声音很轻。
林熙眨眨眼,冲他点头:“嗯,你那时…………”
谢慎严摇头,阻止了她言语下去,冲她眨眼一笑:“哪时?”
林熙一愣,当下明白那次在船上相遇是禁忌,是必须深锁在记忆里的,立时低了头不言语,倒是谢慎严又轻声说到:“委屈你了。”
林熙听了这话摇了脑袋:“没什么委屈的,能,能嫁给你,是我的,福气。”
谢慎严盯着林熙的眼看了一会,缓缓的闭上了:“我只能答你一个问题,想想好,要问什么吧?”
问什么?是问你是真病假病?还是问你对这门亲事是否乐意?又或者问你是不是和叶嬷嬷猜想推算的那样,我林家也是你们算计筹谋中的一颗棋?
林熙抿着唇,眼盯着他,嘴唇张了几次,最后还是把疑问咽了下去,因为她记得叶嬷嬷说过,很多时候让别人认为你什么都不知道才是最好的。
谢慎严等了一会没听到疑问,睁眼瞧看,就看到林熙静静的守在床边亦如当前的模样,便蹙了眉:“怎么?还没想好吗?”
林熙摇摇头:“我没什么可问的,你还是好好休息吧!”
谢慎严看她一眼,咳嗽了两声便闭上眼,又休息去了,只是他的手依然拉着林熙的手,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也不知道是忘了,还是怕她年纪太轻这般的熬着心里不适才这么拉着不放。
天色近黄昏的时候,屋外有了轻唤,林熙眼看谢慎严睡的挺好,就小心的抽出了手,悄声举止的来到了房门前,推开了一个小缝,这才知道,原是宫里来了人,乃是那位院正已经寻出了药材,叫人给熬制再烘焙成药泥,搓成了药丸送来了。
“…………说是每天早晚各一丸的用,熬过七天就成了。”夏荷学着来人的言语传话,递送了药盒进来,林熙问清楚了如何用后,便掩上门去了屋里,倒好了一杯水后,才去了床边叫醒了他。
将药和水递上后,谢慎严用了,复又躺下休憩去了,林熙这个冲喜的小嫁娘也尚未到休憩的时候,自然还是坐守在旁,岂料一刻钟后,谢慎严的脸上乃至身上就开始泛红,但触手碰及,却并不是十分炙热的,这让林熙有些诧异。
而再过了一盏茶的功夫后,谢慎严本消失了一阵的咳嗽声开始密集而出,不时的咳嗽出不少痰来,林熙便在跟前一直伺候,这般陪着他断续咳嗽折腾的足有一个时辰的光景后,才消停了。
谢慎严一幅劳累不堪的样子躺在床上,身上红红的不说,额头和手上都能看见湿漉漉的汗水,林熙动手倒水取帕,亲自拧干了帕子为谢慎严擦拭沾汗,往返第三回的时候,谢慎严似是缓过了那股子难受劲来,看着在身边执帕的她,轻声说到:“今日你受累,以后这些就丢给下人吧。”
林熙眨眨眼,没吭声的继续给他擦手,谢慎严见她如此,忽而伸手一把搂住了她的身子,在她的一愣一顿中,她人已经趴在了谢慎严的胸口上,而谢慎严快速又低声的在她耳边说到:“伤乃真伤,不畏鉴辨。”在林熙的错愕里,他已松了手,林熙本能的刚正了身子,他人便往内里挪了些:“时候差不多了,你也躺下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