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熙咬了咬牙:“我大姐的性子是娇纵,但是她是林家的嫡长女,父亲母亲都是重名节的人。即便对她宽纵却也不会在此一事上短了教养,我大姐定是被冤枉的!”
“你大姐若被冤枉。如何不找娘家求助,怎的自尽?”谢慎严说着瞧望着林熙,隐隐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被自己给搁去了脑后。
“众口铄金诋毁销骨,她被康家所谓捉个正着,只怕当时百口莫辩,为了保住林家名声才投井自尽,也,也是想着把事化了……”林熙说着眼泪就止不住的淌了下来,此刻她觉得当年的委屈全在心里,可是她却偏偏无法为它们找到一个宣泄之口。
“她已经死了,还化成了灰,又隔了这么多年,你如何挖掘出当年内情?”
林熙闻言松了谢慎严的手抱住了脑袋:“我不知道,可我,可我不甘心,真的不甘心。”
许久谢慎严的手搭在了她的肩头:“行了,我知道了,眼下你且收声,叫着他先发丧才是正经,等过上几年,大家都把这事儿抛之脑后了,我再帮你查吧!”
林熙闻言诧异的抬头看着谢慎严:“你说什么?你,你要帮我查?”
“对,你不是不甘心吗?”谢慎严说着手指抹了她脸颊上的泪:“我不想看着你哭,所以还是做点什么吧!”说着他将林熙搂进了怀里:“成亲三年了,这算你第一次……失态吧?”
林熙闻言身子一僵,搂着他的谢慎严则是一愣,随即伸手在她的背上轻拍:“不用怕,我是你的丈夫,是你永远的靠山。”
……
翌日,林熙跟着谢慎严去了四房院落谈事,结果进了院子却看到了正在同五爷谢尚摆弄算筹的四爷谢奕一脸严肃地冲着五爷言语:“看清楚没,应该是亏了两千两,而不是赚了四千两!”
这位四叔,林熙见过他的次数一共就两回,老侯爷去世后他是赶了回来,可那时她却坐起了小月子,根本见不到,而后来出了月子,就操持起家族大礼,那时她才在公爹的院落里见了他第一回,结果行礼后,这位四叔将她上下打量一遍后,只是说了一句话:“也未见有那倾城之色啊!”当时就把林熙弄得不知该应对什么,可人家却起身说着还有事就走了,而第二回见,就是祠堂外的仪式时,满共也就是一个照面而已,更是没说什么了。
“四叔和五叔争什么呢,如此认真!”谢慎严当即言语着上前,谢奕立刻冲他言语:“你来的正好,你五叔那个脑子连这点帐都算不清楚!你来告诉他,到底亏多少!”
“四哥,你这话过了啊,我可没错!”说着也一扯谢慎严:“你来评理,他问我,有一个人花了一千两弄来了一张盐路条,然后在回来的路上转手以三千两的价格买给了遇上的一个盐商,结果第二日他遇上个愿意出七千两买下盐路条的,他一寻思又找了回去,用五千两买回了那张盐路条,又七千卖给了这个新的盐商,最后他到底是赚了还是亏了?”
谢慎严闻言呵呵一笑:“瞧你们争成这样,原来是为了这个啊,现在算账的事轮不到**心了!”他说着转身冲着身后的林熙言到:“你说结果是什么?”
林熙一愣随即答到:“四叔和五叔都是对的,一千两的成本,三千卖掉,便是得了两千,之后五千买进,七千卖出,又得两千,只说荷包账面的,是多了四千出来,可说赚了四千,但原本这东西最高可卖七千两的,若是一次买卖,这便有六千两的利润,结果折腾上两回,只得了四千两的利润,在商言商的话,的的确确又是亏了两千两的。”
林熙这般答后,四爷五爷都是一愣,随即五爷伸手虚点:“你倒会左右都护着,两不得罪!”
林熙一笑:“五叔这话可错怪我了,我只是就事论事而已,毕竟这个怎么说也都成的,恰是公有理,婆也有理,看怎么算了。”
五叔笑了下没言语,反倒是四叔把林熙上下又打量一次,嘴角露出了一个满意的笑:“这脑袋不笨,小四没走眼。”说完一转头看着谢慎严:“你找我有事?”
“是”谢慎严说着脸上的笑收了:“我想牺牲四叔你。”
谢奕一愣随即言语:“成,要我做什么?”
“四叔应当知道我们谢府现下是被宫里两后算计的吧!”
谢奕点点头:“嗯,你直说吧!”
“想请你去做伯。”
谢奕再度愣住,继而却哈哈大笑起来,而后手指着谢慎严一阵点:“你呀你,何必拿话架我!”
谢慎严冲着谢奕便是鞠躬:“并非是架,四叔为着谢家年年巡业,是家中除祖父外,最为辛苦之人,如今我将四叔送至伯位,不管外面言的多风光,还是内里实为应付两后,终是要把四叔分出去,这实在是苦了四叔你!”
谢奕收了笑,整理了下衣衫,冲着谢慎严一拜:“当不起家长这一礼,我是谢家嫡出四子,大哥尚且可分,我又有何不可?正好分出去,把两后的‘情’领了,再得一些田产什么的,也不亏。”
“多谢四叔成全。”谢慎严郑重再欠身,林熙也忙跟着。
“你呀!”谢奕说着托了谢慎严立正:“你那花花肠子还是对我省了吧,只是我分出去,便得有人打理田产,你是什么安排?”
“我想叫诲哥儿跟着四叔半年。”
“成,我带他!”谢奕说着看了眼林熙,又冲谢慎严说到:“把你媳妇喂胖点,孝期结束后,争取一索得男,早点给谢家开枝散叶稳住这份家业才是正经,毕竟这田产诲哥儿是不能帮你巡一辈子的,迟早他也得分出去,就如你祖父当年一样!亦如我们一样,终了都要散远了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