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硬着头皮开口,“南世子,这……”
他要是走了,他们可都完了。
王释再怎么说,也是京兆尹唯一的嫡子,是京城世家王家的子孙。
“本世子自会去面见陛下。”南伯卿从出手的那一刻便想好了怎么办,哪怕他杀了王释,赫连祁也不会杀他,顶多受个罚,他也不惧。
他的目光看了一眼南叔澈,“辱吾母者,死!”
待南伯卿离开后,所有人一下子都瘫软在地上了,不过看着王释的样子,一个个连忙跑回家了。
对面二楼,赫连锡收回了目光,“夜魅,将王大人弃了。”
“主子?”名唤夜魅的女子此刻浓妆艳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陛下此刻不会动南家。”赫连锡目光幽深,“南叔澈也是殷家的孩子。”
“属下遵命。”夜魅离开,一旁的宿棋便将手中的信件递给了赫连锡。
“总有些人痴心妄想。”赫连锡眼中一片玩味,“消息放出去。”
“是。”
镇北侯府,南叔澈此刻跪在祠堂,而南伯卿早已独自进了宫,
御书房外,王释之父王申东跪在地上,恳请帝王秉公处理,还他儿一个公道。
“陛下,南伯卿他狂妄自大,目无王法,这简直是不把陛下放在眼里……”
“陛下,臣老年才得这一个嫡子,求陛下为臣主持公道。”
南伯卿出现在御书房门口时,赫连祁依旧没有召见王申东。
“你……南伯卿,你敢带兵器入宫,你……陛下,臣请见!”原本跪在地上的王申东看着南伯卿手中的剑,连忙往一旁退去,眼中满是恨意。
“臣,求见陛下。”南伯卿一手扶住腰间的剑,一手扶住膝盖,单膝跪地。
“南伯卿,你可知错?”赫连祁的声音传了出来,让人听不清他的态度。
“臣无错。”南伯卿整个背挺直,剑眉下一片清明。
“陛下,你看看他,简直杀人如麻,臣惶恐不安。”王申东看着依旧关闭的房门,心中已经有了不好的猜测,只是……他看了一眼南伯卿手中的剑,陛下应该不会纵容吧?
房门突然打开,赫连祁身着龙袍,看着南伯卿的身影,眼神一片复杂。
“陛下,你看,南……”
“闭嘴!”赫连祁看也没有看一眼王申东,在他看来,他只是一个蠢货。
南家如日中天,南伯卿又刚打了胜仗,那些老狐狸们一个个想要拉下南家,可没有一个人敢如今出手,毕竟在他们看来他这个帝王也不敢明目张胆动南家,更何况他们更想拉拢镇北侯府,如今这件事,哪怕南伯卿将人杀了,那些老狐狸也只会阿谀奉承夸赞南伯卿纯孝之心。
再者,他这个帝王便是纯孝。
“臣,参见陛下。”南伯卿不卑不亢,语气中丝毫不见慌张。
“比你父亲还要倔!”赫连祁突然感慨道,拍了拍南伯卿的肩膀,目光停留在他手旁的剑上,“这把剑竟沾了蠢货的血。”
“请陛下责罚。”南伯卿语气依旧不变,他不曾开口求饶,也不曾告诉帝王原因,因为他知道帝王早已知道一切,今日他确实冲动了一点,他也并非因为王释而受责罚,而是因为手中那把剑染了蠢货的血。
那是开国皇帝赐给镇北侯府的荣誉,是镇北侯府世子的象征,更是彰显了帝王的恩宠。
“便责杖二十,闭门思过一个月。”赫连祁的话彻彻底底让所有人震惊,王申东此刻脑中只有一句话——他完了。
“京兆尹嫡子诋毁一品护国夫人,其心可诛……”
“陛下,求陛下饶恕!”王申东此刻若再不清楚帝王的意思,他就是真蠢了。
哪怕帝王忌惮镇北侯府,哪怕帝王当年是因为太后而被迫娶了先皇后,哪怕七年前镇北侯府没有顾及圣意,赫连祁这个世人眼中的明君也绝不会在如今这个关头惩治镇北侯府,落下残害忠良的名声。
“七日内,刺杀老夫人的人再找不到,你这京兆尹的位置也该让人了。”
“臣领旨。”王申东一颗心脏都快停止跳动了,心里恨不得马上给王释那个孽子杀了,惹谁不好非要惹南家。而王家,他不过是一个旁系,恐怕也要避之不及了。看小说,630book。c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