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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站一会，见没人理她，只好板着张脸走了。

打完一局游戏，付池抬眼，正好看到白珊写字的背影。

她洗过头了，发梢还有些湿润，只松松披在肩上。发丝柔亮顺滑，在白炽灯下，隐隐像是发着光。

这是他平时见不到的场景，却在住校后隔三差五就能看到。

他的成绩也不是随随便便提上来的，暑假那几天，白天他需要上课，晚上补习老师走了，他就开始写作业背书。

在那些夜深人静昏昏欲睡的夜晚，书本上的字看得他头昏眼花。

这时候，只要想起白珊，只是一个名字，一个背影，想到白珊可能也跟他一样，坐在灯下写字看书，眉眼该是平静温柔的，他就能打起精神，继续埋头硬塞苦背。

那段时间他瘦了好几斤。

发育期的男生本就偏瘦，付夫人心疼地每天给他补充营养。但她不会阻止他，因为明白，付池这么努力，为的是什么。

现在想想，其实那些画面有些模糊了。一整天的时间被塞满，一分一秒，一时一刻，一天，一周，一个暑假，也就过去了。

田夏不太舒服，晚自修最后一节课请了假，白珊又正好被值班的刘建国叫了过去，回到教室，里面只有几个平时走得晚的男生。

她收拾了东西，下楼往寝室走。

路上没几个学生，偶尔能看到几对紧紧挨在一起的小情侣。白珊垂着眼，一个人走在路灯照亮的校园内。

寝室楼外的车棚内隐隐站了个人，白珊没多看，那人却从里面走出来，露出半张熟悉的脸。

白珊没停，付池左右看了眼，伸手拉了她一把，进了车棚内路灯照不到的黑暗处。

为了不被人看见，付池拉她站的位置很靠里，几乎就要贴住墙面。这个位置轻易看不见，即使能看到人，也只能看到两个模糊的人影，看不清具体的衣着五官。

两人的距离随之拉近，白珊下意识退了一步。

付池的手掌箍在她腕间，没有握她的手，只是为了带她进来，随便抓了个地方。白珊下意识的动作太快，他甚至没来得及放开，感觉手腕扯了下，才忙不迭松开手。

这个动作有戒备的意思，付池想到了什么，赶紧拉开距离，心中微痛，强笑着摊开手，尽力摆出无害的姿势：“我不会做什么的。”

说完，他感觉更尴尬了。

这句话听着，才像是他想对她做什么。

付池扭头，脚尖轻撵地面：“我……”

白珊没有走，黑暗中，他甚至不知道她是在看她，还是看别的什么地方。但这给了他继续说下去的勇气：“……以后能不能跟你考同一所学校？”

白珊没说话，沉默像收紧的缰绳，栓住了付池的心脏，异常难受。

终于，白珊开口道：“这是你自己的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