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天梦转向皇后:"皇后娘娘,怜儿就先交给您了,臣这就回返铜雀台!"点点头,皇后道:"你放心吧!我会替你看着她的!"云天梦一走,殿内立即热闹起来,原来众位夫人小姐开始议论起这位文武状元来,正在互相交换信息。皇后招手示意怜儿坐在她身边:"怜儿,你这位夫婿可说是名动京城,传闻说他英挺俊美,才智超群,今日一见果然如此。嗯,难怪当日你在宫中念念不忘云哥哥呢?"安平公主也抢着说:"听人说,他琴棋书画样样精通呢!"皇后点点头:"所以说,怜儿得个好夫婿呀!""什么好夫婿?"昌乐话中有话:"他们又没成亲,最后的结果怎样,谁又能知道!"皇后面带深意:"昌乐,此时当说此时话!"昌乐压下心中不平:"是,母后!"又觉不甘心,她转向怜儿:"你的云哥哥什么都行,所谓:近朱者赤,那么你也一定是琴棋书画样样精通了?"怜儿噎了一下,但又怕被瞧不起,所以低下头,小声说:"我正在学呢!"昌乐心中冷笑:"量你也不会有多高明!"表面却笑得客气:"别谦虚了,我听人说,怜儿的琴艺超凡,听者如聆仙乐呀!"怜儿也疑惑了:"真的吗?"皇后大感兴趣:"果真如此么?想不到你竟深藏不露,既如此,便当场演奏给哀家听听!"犹豫着,怜儿不知所措:"皇后娘娘,我,我弹得其实……其实不……不太好!"昌乐公主继续鼓动:"客气什么!还不让我们开开眼界!"说完,还硬将她拉到殿侧的一架古琴前:"请吧!"无奈地坐下,怜儿为难的看着这架古琴,手儿都不知道该放在哪儿?昌乐催她:"快点呀!"转向众家夫人小姐,"大家要安静些,这可是百年难得的机会!"皇后皱眉,心知必有蹊跷。在座的王丞相的女儿王诗仪也是满脸担心地看着怜儿。豁出去了,怜儿骑虎难下,她闭上眼睛,开始"弹琴",举凡"拉、打、拍、敲"甚至"砸"都用上了,只听见"哐哐啷啷叮叮乒乒"一阵杂乱的声音响起,当真是"惨不忍睹"!初时大家一阵愕然,然后便忍俊不禁笑了起来。开始还是吃吃地笑,到后来已经有的捧着肚子大笑起来。昌乐也没想到自己的刻意捉弄竟如此成功,所以更是肆无忌惮地嘲笑着:"天呀,哈,哈,真想不到,亏得怜儿你也敢在这现丑,你知不知羞呀!""嘣"的一声,一根琴弦被怜儿失手扯断,她的小脸通红,窘得连头也不敢抬。昌乐轻蔑地看她一眼,转头向着皇后:"母后,你看看,就她这样愚蠢也配得上才冠京师的文武状元吗?"皇后轻责道:"昌乐,别胡闹!"昌乐公主昂起头,傲然道:"母后,女儿并没有胡闹,我相信在座的任何人都与女儿有同样的想法。所谓:珠连璧合,您认为象怜儿这等无知法有珠玉的光华吗?若是没有,那么她与云状元在一起只会令其失色!"怜儿咬得下唇都流出血来,她脸色苍白,小拳头紧紧握起,心头那难过的感觉越来越大。实在忍不住,王诗仪站起身来:"云大人既然选择了怜儿姑娘,必有他的道理!""是吗?"昌乐公主不屑一顾:"他只是一时糊涂,早晚会将这个幼稚的女人弃若敝履!"猛地站起来,怜儿的泪水在眼眶里打转,转回头她向殿外奔去,谁想,迎面便撞上了一个人。那人忙将怜儿扶住,担忧地问:"你没事吧?"是四王子赵承宇。怜儿抬头一见是他,本来是很讨厌的人现在却如见亲人,登时小嘴一扁,哭了起来,那样子委屈极了:"她们欺负我!"赵承宇顾不得避嫌,一边替怜儿抹去泪水,一边质问昌乐公主:"你不觉得你做得太过份了吗?"看着赵承宇又急又气的表情,昌乐却异常冷静:"四哥,你不觉得你的态度很奇怪吗?"窒了一下,赵承宇意识到自己的失态,赶忙将语气放缓:"无论如何,怜儿曾救过母后,你怎能如此对她?"昌乐公主嗤笑道:"救了母后,是她的运气,但这却不能改变她的幼稚无知的事实,这是有目共睹的。四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袒护她,难道这个怜儿竟然也会红杏出墙吗?"她的话已趋近恶毒。王诗仪一看情形越来越不妙,忙向安平公主使了个眼色,后者会意,趁着众人只顾看热闹的时候,偷偷地溜出殿外。怜儿一听"红杏出墙",连忙抹去泪水,为了显示自己并非无知,她大声说:"我会的,如果你不信,我现在就可以种一棵红杏给你看!"众人也顾不得矜持,哄声大笑,就连皇后娘娘也忍俊不禁,笑了起来。赵承宇站在那儿,哭笑不得,看着一脸无辜的怜儿:"你怎么什么都不懂呀!"昌乐更嚣张了:"四哥,你也承认这个怜儿根本一无是处了吧!我只是奇怪,那个云霄到底看上她哪一点了?"就在怜儿窘迫万分的时候,一声怒喝传进殿来:"昌乐公主,云某的事与你何干?"云天梦大步迈进殿中,后面跟着龙九、安平公主以及穆氏兄弟,"云哥哥!"见到云天梦,怜儿宛如失群的雁儿终于找到伙伴,她泪如雨下,一头扎进云天梦怀里。心疼地拥住怜儿,也顾不得众目睽睽,云天梦一边吻着怜儿的额头,一边轻拍着她的背:"怜儿,别怕,有云哥哥在,别怕!"怜儿抬起泪痕斑斑的面孔,抽咽着问:"云哥哥,你会不会不再喜欢怜儿?"怜儿本就为水仙的事耿耿于怀,如今更是患得患失了。云天梦在怜儿耳边轻轻地说:"云哥哥只有一个心,却早已交给了你,如今我用什么去喜欢别的女子呢?"怜儿欣喜地问:"真的吗?"云天梦剑眉一挑:"你敢对我的话质疑,好大的胆子?"怜儿破涕为笑:"我相信就是了!"云天梦对怜儿温柔地笑了笑,转向昌乐公主,眼神立即冷了下来:"昌乐公主,怜儿与你无怨,你却如此戏弄于她,你不觉得这种行为才是真正的肤浅无知吗?"昌乐柳眉一竖:"云霄,你好大胆,竟敢对本公主这样说话?"云天梦面露不屑之色:"你刚才所做的事又有那一点是属于公主的风仪和气度呢?"皇后不悦了:"云大人,昌乐确有不是,但她毕竟是本朝公主,你怎可如此无礼!"云天梦毫无退缩之意:"皇后娘娘,你疼爱公主,自是不愿她被人斥责。人同此心,怜儿于我更是珍宠万分,她如此受人欺凌,难道要我无动于衷吗?"昌乐公主气得脸色泛青:"我欺负了她,你能把我怎样?"云天梦眼中寒光一闪:"我只是让你明白,不论发生什么,怜儿都将是我唯一的妻子,你是白费心机了!"昌乐呼吸急促:"我管你娶谁呢?"冷冷一晒,云天梦道:"最好如此!"昌乐声音尖锐起来:"你什么意思?"掸掸衣摆,云天梦态度从容:"你我心知肚明!"皇后娘娘皱眉:"云大人,你别太放肆了!"云天梦无畏无惧:"皇后娘娘,昌乐公主与怜儿根本是风马牛不相及,唯一的牵连便是怜儿曾治愈皇后您的病,难道她会因为这点而仇视怜儿吗?若然不是,则必有不可告人之目的!"皇后娘娘眉皱得更紧,她当然知道昌乐公主的心事,但此情此景,云天梦已经表明了态度,根本已无转还的余地。她更知道,对云天梦绝不能逼得太紧,而是要收拢其心,当今政局不稳,太子即位之事,需要他的鼎力相助。皇后虽居深宫,但并非不问政事,她早已从太子及镇南王口中得知云天梦非但财力雄厚,在京城中更是炙手可热。正是用人之际,怎能……想到这里,皇后强压心中怒气:"罢了,此事到此为止,谁也不许再提!"转向怜儿,她笑得和煦:"怜儿,让你受委屈了,过来,上我这儿来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