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你希望是别人?”
抱着她的男人淡淡的开了口,浓淡中和的眸色,似潺潺小溪,鼻若悬胆,如挺直的山丘,藏匿着看不透的魅惑与冷冽,那风流无拘的五官拟化的完美恰当,银色纹龙袍子,泄水黑发未束皇冠,优雅的散落,仅以一个玉色冠为系,从玉冠垂下两条淡黄色的丝质冠带。
俊美无双的面容,五官轮廓透着未知的叛逆与深邃,简直让人看呆,使人窒息。
“奴婢不敢。”曲婵愣了几秒,从他的怀里直接自主挣脱了出来,坐到一旁的地上,警惕的看着这个深夜到访的男人,傅修。她又忘了行礼,睡了一下突然被他惊醒,看着他的脸,一时间,差点短路。
“姜姑姑教的不错,现在都知道自称奴婢了。”看着她像个受惊小鹿的害怕反应,他眸中勾起一抹好奇,不过,他也没有追究她是否行礼。
“呵呵。”她冷冷的笑了一声,作为回应,教的好个屁!她冷静下来,心底的怨气又被勾了起来,这个夺走她第一次的男人,还敢单独跟她说话,刀呢,她的刀呢!心中阴晴圆缺的想着,脸上也像彩虹一样,不停的变化着颜色。
“怎么,你很怕朕吗?”他不拘小节的移过来,坐到她身边,她却迅速的跟个闪电似的挪了块地坐,跟他保持至少半米的距离。
“怕?这深更半夜的,别人睡的好好的,突然来张脸摆你面前,你怕不怕!”她伶俐的反击,不过却不敢看他的脸说,不知道为何,每次见到他,心里都会有些压抑的奇怪感觉。他的眸,他的容颜,仿佛可以读懂人心,她竟害怕跟他直视,或许是那日合欢来的太过匪夷所思,导致她总觉得哪里都怪怪的,还有点尴尬。
“睡在地上,也叫睡的好好的?”他一语道破,视线始终似笑非笑,似暖未暖的看着曲婵。
她被他看的一阵发虚,怎么会这样,她何时虚过,真是怪异了。
“谁愿意睡地上,还不都是拜某人所赐,还好意思说话。”她气鼓着绯红的小脸,眼睛似一粒清晨的露珠,毫无杂质。
“你说的某人,是指朕吗?”
明知故问,她在心中忿忿念叨,嘴上却没说出来,只是水波大眼斜横着别处,无声表示着自己的不爽快。
见她不说话,傅修又道,“你的身子这么敏感,睡地上没事?”语句里的暧昧丝毫没有掩饰。
她的身子很敏感?他洞悉的这么清楚了,耳根子一红,眼睛瞪的圆圆的,“闭嘴。”她恼羞成怒的怒喝。
她发了脾气的样子,竟没有惹怒傅修,傅修望着她,一分浅笑,“朕那日并非有意轻薄你,入宫做朕的女人,你不愿意?”
他的话,在月色的衬印下,折射出温暖的余味。
什么,轻薄了三天三夜,不是有意的?她憋红了脸,却始终问不出那句,你为何要轻薄我的理由这类的字眼。
他是君临天下掐死人如掐死蚂蚁般简单的王者,而她,不过一个异世穿越而来的没有身份的野丫头,她能在他面前说不愿意吗,说了,会不会触怒他。曲婵不愿意违背自己的良心,可又不希望因此惹祸上身,她盯着地看了半天,摇了摇头,嘴上却道了一句,“不知道。”
不知道?这算什么回答。傅修冷凝着脸看了她一会,突然转移了视线,看向地上那块被翻动过的土地,皱了俊眉。
“这地上的泥土是不是被刨开了?”地上,泥土翻开的痕迹还很明显,地里焖着曲婵的那只看着就流口水的鸡!傅修困惑的问她。
糟糕,她的鸡!这才想到鸡还在地下闷着呢,想到鸡,肚子顷刻咕咕叫了两声。
“你还没吃饭?”他微皱眉,看着她饥荒舔唇的样子,凤眸深邃。
“关你什么事。”她摸了摸瘦了一圈的肚子,天哪,她要修成仙人,饭啊不用吃了,肚子不争气的叫了起来,苍天啊,给她个地洞钻下去吧。
“不关朕的事,那关谁的事?”他突然凑近她,来了一句这样的话,曲婵眼皮子跳动,差点没吓傻。
这人一定是个疯子。
“你别挑逗奴婢了,奴婢一介贱民,哪敢让皇上为奴婢操怀。”她不阴不阳的接了一句,却发现,自己的用词,也已经逐渐进入古代的氛围里了。
“哈哈。”傅修的笑,能摄取人魂,魂心。“不打算跟朕说说这地怎么了吗,你若不说,朕可就派人来掘了。”
土地,被翻开,又被泥土覆盖,外面铺张的残泥不均匀,很容易就被发现了。
“你管这么多干嘛。。”她有些心虚的低头,手摸了摸埋了鸡的地面,咔嚓,怎么一点温度都没有,而且,没有香味。
“坏了,我的鸡!”她饿虫上脑,徒手就开始刨土,按照首次的经验,会不会鸡没有焖好,地下的火烧没了,这是她第一次尝试做叫花鸡啊,具体做法也不知道,这火在下面灭光了都有可能。
她两手沾了泥土,这地的泥是软泥土,所以不伤手,她认真的挖着,脸上,鼻子上,都蹭上了泥土,衍生出一股俏皮的灵动。
傅修坐在她旁边,也不忌讳任何礼数,就这么看着,好像在看一个从没有见到过的稀奇之物那样的眼光,看着她。
“呜!”刨出来的鸡,完好无损的包在菜叶里,除了表皮稍微有点成熟的黄色以外,大部分都是全生的,地下她所谓的自制炭火,早他喵的灭了。
这简直是**裸的捉弄啊!她哭丧着个脸抱着鸡坐在地上,透着淡淡的忧伤,而在傅修的眼中,便是喜感。
“原来你在烧鸡,不过你这样的做法,是不可能吃到鸡的。”岂知,傅修非但没有指责她在皇宫中擅自起火烧鸡吃,反而犀利的指出她错误的做法。
“听你的意思,好像很懂?”她跟他说话,每句都用第一人称,尤其此时的焖鸡失败之痛,更是让她就像一个抽了气的气球,一点力气都没有的呈现虚脱状态。
傅修只是浅笑回应,仅是简单的一抹轻笑,都好似六月春风划过脖颈窝的感觉,溜溜痒痒的,不加重风力,便不会被暗藏的力量所侵。
他突然拿过了曲婵手里的鸡,翻开菜叶,皇帝金贵的手,直接按了按鸡的身体,“这鸡倒是很肥,你哪里弄来的?”
“我,我偷来的,你那么有钱,吃只鸡会死啊。”她含糊不清的回答,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