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颐没想到他会做出过界的举动,怔了一秒,刚反应过来,嘴巴已被他封住了。
见他如此强取豪夺,她顿时就怒了。今天到底是什么事儿啊,自己突然变成了香饽饽,人人都要扑过来咬一口。
她挣扎了几下,非但没摆脱他,还被他下巴上的胡渣给扎痛了。唐颐不由恼羞成怒,在地上随手一摸,摸到他的法语词典,想也不想,使劲砸在他头上。
麦金托什刚偷了个香,正想由浅入深,来个Frenchkiss,谁知,亲嘴的美妙之处还没体会到,就被她砸了一头包。
唐颐乘热打铁,弯起膝盖顶在他的双腿间,乘他疼得嗷嗷叫之际,翻身起来。一招小擒拿手,将他手臂拗成不可思议的角度,她用膝盖抵住他的背脊,娇叱一声,“看你下次还敢不敢胡来!”
突然想起了传说中的义和团,他瘪了瘪嘴,见风使舵地求饶,“我错了我错了,女侠饶命!”
她哼了声,松了手劲。
他满怀怨念地站起来,恬不知耻地在她面前直哼哼,“上面疼,中间也疼,下面更疼!”
“活该。”
“你们中国人都是大侠!”
唐颐不甘示弱地回敬,“你们洋鬼子都是强盗,1900年抢了我们中华大地,都养成习惯了。现在不但劫财,现在还要劫色,简直禽兽不如!”
抢你们的是我老祖宗,又不是我。被扣了这么大一顶帽子,他顿时气短,一脸不开心地扭动肩膀活络了下筋骨,小声地嘀咕,“八国联军的时候,德国人也有份儿。他吻你之际,怎么没见你这么深明大义?我情难自禁的时候,就对我拳打脚踢,恨不得我断子绝孙。这是歧视,赤条条的种族歧视啊!”
唐颐一皱眉,跺了跺脚,道,“胡说什么?”
“没什么没什么!睡觉!”他直挺挺地躺了下来,拉起被子往脸上一盖,躲在被窝里叫冤,“不让看不让摸也不让亲,这未婚夫妻当得真憋屈。”
她怒极反笑,合着还真委屈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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库里斯最近有点暴躁。
一方面是搜捕行动开展得不顺利,科萨韦尔虽然给了自己一个坐标,但人抓了、地方也封了,却始终查不出下文。剩下的两条漏网之鱼,就像是从巴黎消失了似的,了无音讯。另一方面,那只小白兔也不知藏哪去了,怎么也找不到。派人去使官探消息,都说不见其影。没了她,人生乐趣顿时少一半,心里空空又荡荡。
下了班,一群人跑去小酒馆喝啤酒聊天,背景放着不知名的女星唱片,听着那矫揉造作的歌声,他妈一阵心烦意乱。一口把酒吞下腹,他拎起啤酒瓶子,用力砸向墙壁,就听砰的一声,瞬间碎成渣。
无聊无聊,无聊透顶!
这一下动静惊动了他身边几个同事,引起了他们的注意,时间一滞之后,立即有人笑问,“头儿,你最近怎么了啊?要么无精打采,要么焦虑易怒。到底是谁让你心情不好了?”
库里斯拿起一支干净的高脚杯,给自己倒了一杯白兰地,背脊向后一靠,胳膊搁放在沙发的转弯角上,道,“前几天被兔子咬了一口,到现在还疼着。”
“真的假的?”
“什么兔子这么厉害?连人都敢咬?”
库里斯皮笑肉不笑,嘴里不答,心里却在说,一只来自于中国的短毛兔。
见他紧绷着脸,坐在他身边的同僚安慰道,“别郁闷了,我们这周末去打猎,捉了兔子给你烧烤泄愤。”
他懒洋洋地问,“去哪里打?”
“楠泰尔。”
“什么地方?”
“巴黎近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