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江笑了,扬了扬下巴:“我要给鄂子墨调一杯,不是说千杯不醉吗,我今天不弄醉他,誓不罢休!”“你怎么不说不弄醉我就不姓别啊,看来还是对自己没有信心。”鄂子墨调笑,抽了张纸给陆云蘅。陆云蘅拿着擦了擦下巴上的酒液。别江嘁了一声:“看着吧,我一定要让你醉倒在这个包厢里!”“……好啊,不过你要我喝,那你也得喝。我让着你一点,我喝两杯,你喝一杯。”别江拍响巴掌:“一言为定!”他把酒杯放在桌子上:“喝!不醉不休!”陆云蘅松了口气,又摸了一瓶啤的躺在沙发上扣易拉罐,在别江扬言的“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的豪迈发言里喝了一大口啤酒。大家都在闹腾,安静的人便格外显眼,陆云蘅意味不明地看着因为手的原因而只能坐着喝钙奶的盛诗音,没一会儿一瓶啤酒就见了底。他捏把捏把着空的易拉罐扔在了脚边,再开了一瓶,这次他摸了一把瓜子来嗑。盛梧清始终坐在他身边,不过没有再说话了,很顺陆云蘅心,只喝酒吃东西,嘴像上了拉链一样,安静得很诡异。大家嗨到了大半夜,凌晨三点,醉了一半,嗨累了一半,清醒着的除了几个没喝酒的女生,就剩下一个鄂子墨。其实也不算醉了,大伙醉了但都能说话能走路,只有一个人醉醺醺地怕都不爬不起来,那个人就是输得一塌糊涂的别江。最后还有两首歌,他们在唱,陆云蘅坐在沙发的角落缩着玩手机,眼皮一黏一黏的有些想睡觉,自前两天高烧过后,精力就一直没恢复好。往常熬到这个时候依旧可以精神百倍,但现在只能强撑。陆云蘅在准备叫车回家。但是脑子有点昏,搞得他的眼睛和手也不是很好使,戳了屏幕好几下都没有点对位置,在一旁的盛梧清自然发现了这个情况,终于开了那么久以来的第一声腔:“……你要点什么,我帮你。”皱着眉头聚精会神的陆云蘅手指头突然停在半空。安静了许久,他瞥向盛梧清,“……你能不说话吗?”盛梧清微微一怔,垂下眸,不再吭声。陆云蘅嘟哝着要挪位:“……烦死了。”盛梧清喉结滚了滚,盯着歪着身子抱着手机一顿乱戳的陆云蘅背影看了会儿,最终还是神不知鬼不觉地站了起来,走到了陆云蘅身后,伸出一根手指帮他点了他想点的那个按键。陆云蘅:“……”他一动不动地看着屏幕加载到了另一个画面,心中的不爽噌一下就冒上了头,怪脾气就像小孩儿午觉没睡醒时的起床气,摁了一下开关键,黯灭了手机,扔在了沙发上。意思太明显:碰什么碰,你碰了的我就不想碰了,烦。盛梧清沉下一口气,借着酒劲,重新在他身边坐下,说:“……你打我也行,骂我也行,你把那天的气给出了,给我个痛快。”陆云蘅听他这样说,更烦了,转身坐直,微眯着醉眸:“……我没给你什么痛快?我说了,你离我远点,你离我远点,这就是我出气的办法了,到底还要怎么样?”盛梧清正要说话,陆云蘅抢了先:“你是不是有病呢?我怎么记得你跟我说过你不是抖啊,啊?打你?骂你?我头一次见到我说了不再计较以后还上赶着要任由处置的人,你是不是贱啊盛梧清?”盛梧清眉头皱了皱。陆云蘅以为骂准了,再要添油加醋泄愤之时,盛梧清当着他面应了声:“对,我贱。”刚刚蓄满力的陆云蘅打了个哑炮。“……我不喜欢这种不计前嫌的结果,更何况你也不是在不计前嫌,你心里头明明一直在计较。是我冒犯了你,你爸告诉我你妈的事是其一,我随意揣摩诬陷你是其二,这事儿换我我也心寒、我也烦。你恨我也好讨厌我也好,你拿出点手段来,把气出了,我保证不会再纠缠你。”陆云蘅一瞬间炸得脖子发红:“你怎么知道我在计较?我说的话你是一点儿不当放心上的,是吗?你别管那么多行不行,我求求你,我说我不计较了、我不想管这件事了!我放你一马,你当点真行不行?算我求你的好、不、好?你就当我说的是真的可、不、可、以,啊?实在不行我再编一个理由给你听,我讨厌你,骂你嫌脏了嘴,打你嫌脏了手,行不行?这样说的话你能不再追着我要打要骂了吗?你要逼疯我就直说,前几天你也没这么磨唧,今天到底是吃错了药还是喝了什么迷魂汤跑来非得要交代?你不觉得烦吗、累吗?!”“前……前几天是我以为你需要冷静才没有上赶着找你,我并没有觉得这件事就这么完了,我没有逃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