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采萱听完,当即锤定手心,低声道:“你当然得告诉他啊。”盛诗音摇头:“可我擅作主张,好心办了坏事怎么办。陆哥不想让他来吃饭,到时候惹得过生日不高兴了,也不跟我玩儿了,这不我和我哥都是罪人了吗。”殷采萱道:“……可是你不是说陆云蘅走哪都无视盛梧清吗,这样下去他有啥机会可以补救。”盛诗音:“……我不知道。”“……反正我建议你告诉他,但是别让他说是你透露的消息。然后爱来不来,机会摆在这儿,过了这村没了这店了。”殷采萱道。盛诗音沉思着。“嗳,话说你哥到底是怎么想的啊,他们本来就关系不好,现在和以前的差别就只是以前陆云蘅会跟他说话,现在不说了而已。本质上依旧是关系不好,他为什么要挽留啊?”“……你没搞清楚重点吧,”盛诗音无奈瘪嘴:“……不是关系好不好的问题,是因为他本来没有想伤害陆哥的,一时嘴快说错了话,把人气到了。关系不好归关系不好,我哥又不嘴贱,也不是那种爱去招惹别人的人,做错了就是做错了,做错了就要补救就要改……这才想弥补自己的过错。”“可是陆云蘅一向不会把别人说的话放在心上啊,你哥说他啥了?”盛诗音摇摇头:“我不知道,他不跟我说,说陆云蘅不想让别人知道。总之就是说话说得过分了,听我舅妈……也就是我哥的妈说,陆哥前两天发高烧,有一半的原因都是被盛梧清气的。”“啊?”盛诗音严肃点头:“嗯,另一半是被他爸气的。”“不是,他是被气发烧的啊?”“是……吧,大概?舅妈也没说太详细,据我所知,是说……她早上起来发现陆哥房门一直反锁着也叫不应,拿了备用钥匙开了门才发现他已经烧得不省人事了,我估计就是被他俩气发烧的。”殷采萱唏嘘:“难怪,把人气得重病一场,所以别江才说你哥最近总在教室里远远眺望陆云蘅啊,啧啧,原来是在用眼神悔过……”盛诗音烦恼:“……那你说我到底给不给我哥说这事儿啊。”“我的意思不是很明确了么,我建议就是直接冲,告诉他,人在这,开心的过着生日,没请你,自个儿心里有点数,抓住这次机会把话说开。至于他能把事儿办成什么样是他自己的事。”送蛋糕的人和端菜的人一起进来,大家都嚷着要先吃蛋糕。殷采萱趁着人群混乱,提醒盛诗音:“快点啊,不然吃起东西来以后你玩手机就很显眼了。”盛诗音稀里糊涂地给盛梧清发去了信息。·叮咚。盛梧清的手机响了一声,见是盛诗音的信息,他没立马看。现在正是晚饭时刻,一家三口在家里吃着晚饭,陆云蘅不在,盛楠专门给他留了一只大闸蟹在锅里温着。“我还以为云蘅不是很喜欢出去玩呢,每到周末都见他一个人呆在家里,就算是无聊到发呆也不愿意出门。”盛楠弯眸剥虾。陆缇呵呵道:“他不爱出去玩那简直是笑话,皮小子打小就是个爱胡作非为的,招猫逗狗,初中开始就跟一群不良少年在外面疯狗一样的玩儿。”一吐槽起陆云蘅,陆缇就没完没了:“初三还出去给我烫了头白头发,一脸非主流样儿,顶一头卷毛,耳朵上哪里都是钉子,嘴里要是再叼根烟,那简直就是社会不良分子!那会儿我都不想往外说我有个儿子。”初中时还要抽烟的盛梧清默默剥虾。“得了吧你,平时肯定也没往外说过你有个什么样的儿子,别人不提,你怎么可能主动提云蘅。我们刚认识那会儿,还不是我听见你跟云蘅打电话才知道你有个儿子的,自个儿打心底里就不想认,还找借口……现在云蘅不是乖很多了么,也不爱戴那些夸张的首饰,瞧着就是乖乖小孩儿。”盛楠为陆云蘅说话。陆缇被怼得没了话说,生憋硬挤也只说出一句话:“那也不碍着他以前德行差。”在两个人你拉一下我退一下的聊天中,盛梧清的手机又响了两声,还是盛诗音发来的消息。盛楠注意到了,问:“朋友找你有急事?”盛梧清用湿巾擦了擦手,拿起手机解锁翻看:“是诗音,应该没有什么……”他顿了顿:“……重要的事。”盛楠见他说话顿了两秒,奇怪问:“怎么了?”盛梧清从容地放下了手机,温声说:“……今天是陆云蘅生日。”此言一出,犹如什么炸弹掉在了餐桌上,让所有人的噤声了。今天是陆云蘅生日,像是疑问句,又像是陈述句,盛梧清冷静的说出来,让餐桌冷了好几个度,三个人各怀思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