鄂子墨这才意识到自己手里抓着扫帚像个泼夫,忙不迭藏在了身后,干巴巴道:“……我知道。他本来酒量就不好。”盛梧清默默想:这样的么……酒量本来就不好……?陆云蘅脑袋靠在盛梧清的肩膀上,盛梧清低头看着他的醉相半晌,不太娴熟地替陆云蘅做决断,说:“……他醉了,那今天就……都散了?”鄂子墨被盛梧清刚才低着头瞅陆云蘅的样子给激麻了半截腰。为什么会觉得很温馨啊!这到底是为什么?!几个小时前的那个路灯场面也一样!这究竟是为什么!?鄂子墨闷炸,默默地退了一步,同意了盛梧清“先散了”的建议:“……嗯。”盛梧清瞧他给自己让步,有点意外鄂子墨不跟他争陆云蘅,滞了滞,随后打算这个机会不要白不要地抱着陆云蘅走出了隔间:“……那走了。”鄂子墨脑袋一片空白,看着盛梧清把陆云蘅抱出了洗手间足有半分钟了,才猛地醒来:“……卧槽?”怎么让盛狗把陆哥抱走了!!!我操!鄂子墨跟着追了出去。包间门口,女孩儿们准备提前打车,身后几个半醉的男的搀扶着醉昏昏的别江,余洼在他右肩膀下,压得龇牙咧嘴还不忘脑残一般地关心已经晕过去的、被盛梧清抱着的陆云蘅:“哥你喝醉了。我送你回去?”鄂子墨作为唯一一个最清醒的人,忍不住吐槽:“你能不能擦亮你的眼睛看看他现在是什么状态?”余洼眯起眼睛,脑子卡了半天,脱口而出一声芬芳:“我操?你谁?”他瞪着盛梧清:“你谁?!!”盛梧清:“……”“你干什么抱着他?!”余洼炸了,扔开别江,左脚踩右脚地要扑过去,想把陆云蘅抓回来。鄂子墨瞧着他走路成s型,别说抢陆云蘅了,他一天使不完的牛劲儿能直接把还醉着的盛梧清连带着晕过去的陆云蘅全都闯翻。所以舍小保大地把余洼拉到了自己这边来。余洼怒不可遏:“鄂子墨!你!你!”“你醉了。”“你……阿嚏!你!你……那个……”余洼突然呆了一会儿,自言自语起来:“……什么来着……”盛诗音已经和殷采萱她们把车叫好了,盛梧清抱着陆云蘅下楼,人走了一大半,余洼才一个激灵,神经病一样大喊出一声:“叛徒!”鄂子墨闭眼别开了脸:“口水……我的真的……”余洼舔了舔嘴唇:“……对不起。”说完,余洼挣开鄂子墨的手,扭着发软的双腿冲到了楼下,指着盛梧清叫:“……你放下他!你个歹心无比、歹心的、逼、歹、恶人!狗!”鄂子墨赶来把他搀住:“舌头捋不直就不说话了好吗……”余洼眼中无鄂子墨,左耳进右耳出,继续对着盛梧清大喊:“我让你……松开他!”殷采萱想笑又觉得丢人,拉着姐妹赶紧逃。鄂子墨抓住他的手,无奈地箍着他。盛梧清淡淡道:“我送。顺路。”“你送,个,你送,个屁!”余洼歪着身子,他被鄂子墨揽着肩膀,脖子却伸得老长,一双眼睛瞪着盛梧清都快瞪成斗鸡眼,“你不也醉了!你送不了!”“我没醉。”盛梧清说。“我也没醉!我送!给我!”盛梧清颠了颠陆云蘅,把他抱得更稳当,不留情面地道:“给不了,你走路都不稳。”“放屁!我怎么就走不稳!”余洼闹起来没完没了,鄂子墨也压不住,为了不让余洼再闹,上车的时候专门分成了两个车坐,就怕余洼见着陆云蘅和盛梧清待在一起要发酒疯。以前陆云蘅三人组一起去吃过烧烤喝过酒,从那时候鄂子墨就知道他俩的酒量和酒品德行。陆云蘅酒量不是特别好,但酒品好,醉了以后说话意外的很温柔,也爱不闹也不会骂,特别乖,晕过去之前要不就碎嘴,要不就闷声扣手的类型。余洼就是他的反义词,酒品真的不行,不跟他说话还好,一跟他说话,有了话题,他嘴就停不下来,有时候发癫,对着街边的砖头都能聊五分钟。聊得好的话,他就哈哈哈开始吹牛,聊得不好,就会像刚才那样无理取闹发酒疯,牛都拉不住。·盛梧清把陆云蘅弄回家了,避免把父母吵醒,他抱着陆云蘅摸黑上楼,然后摸黑回自己的卧室,拿脚关门。他以为陆云蘅晕过去以后就不会醒了,谁知道抱回卧室了,人却哼哼着不乐意在睡梦里待了。盛梧清深吸了一口气,停在原地一动不敢动,祈祷陆云蘅就这样再睡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