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凛轻笑了声,呵,他疯了吧,竟然会心疼那个女人。
“先生,您是来探病的吗?”
身后突然响起护士的声音,顾凛猛然回神,转过身,神情有些不知所措,“我……”
“您是病人的朋友吗?她昨天就出院了,已经不在这里了?”
“出院了?”顾凛一惊,慌张的抓着护士的手臂,问:“什么时候出院的?我昨天下午还来过,她明明还在这里……”
“疼!”护士吃痛挣扎,却也得罪不起,她僵硬的扯出一个笑容,说:“病人是昨天晚上出院的。接近凌晨了,时间很晚,您会不知道也是正常,要不,您给您朋友打个电话问问?”
半夜出院的……这个时间,敢无视医生的话,坚持出院,估计也只有那个男人能办到。
顾凛松开了手,没说话,失魂落魄的离开了。
苏承欢果然跟慕司爵在一起了。
难怪他昨天上来的时候并没有看到她多么忧伤,同样是失去孩子,悠雨每次醒来都那么难受,哭的死去活来,可她却那么平静,根本看不出一点哭过的痕迹。
不过,知道她和慕司爵在一起后,这也不奇怪了。
没有了他们的孩子,她将来还会跟慕司爵有孩子。毕竟,以慕家那样的贵族身份,肯定不会接受一个不属于自家血脉的孩子。
垂在身侧的手,紧紧地握成拳头,因为力道态度,手心隐隐作痛,还能清晰的听到‘啪啪’的骨关节声响。
好啊,苏承欢,我看错你了。
当他提出打掉孩子时,她那么悲伤,他差点就被他欺骗了,差点就心软答应她留着孩子,却原来,都是她在做戏给自己看啊。
可恶的苏承欢!
‘砰’地一声响,他的拳头狠狠地砸在了墙上。
苏承欢,我以后再也不会被你的外表欺骗了!
——
从国外回来后,慕司爵就没再去工作过。
至少,承欢是没看到他去过公司,或者是接电话说公司的事。
他每天每天都陪在承欢身边,好像无所事事的无业游民一样,天天守着她,想尽办法逗她。
承欢心知他是在担心自己,偶尔会很配合,但大多数时候,都是坐在那发呆。
对此,慕司爵也好像习惯了,每次找她说话失败,看她进入自我的世界时,他就会很自觉的停下来。
他也没离开,只是坐旁边,拿着本书,安静的看着,两人谁也没说话,除了程姨会偶尔过来,没有任何人打扰他们,经常这样一坐,就是一下午,看起来,很是惬意。
然而,只有慕司爵知道这种时候,承欢的状况有多糟糕。
随着这样的状况维持的时间越来越长,他就越是担心,这样自己与周围的人和物隔绝,整天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比歇斯底里发泄更要危险。
慕司爵宁愿承欢每天都哭,她可以哭着跟他说她想孩子了,可以打人骂人,可以砸东西。
然而,他回来的这半个月,从未见承欢醒着的时候哭过。
只有偶尔晚上他担心她,悄悄进她房间,才能很意外的撞到她流泪。
就算在梦里难受的哭了,她也没发出声音,只是默默地流泪,那样子,很是让人心疼。
慕司爵感觉自己都快要压抑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