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应该也来了焱凤,或许不久你们就会见面。”紫月痕浅浅地勾起唇角,温润的眼眸之间闪过一道流光。“她是女子?”紫月然也不知道自己脑海中怎么会冒出这句话,反正等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就已经这样问了出来。紫月痕只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没有否认。“哦!”紫月然故意将尾音拖长了几分,像是发现了什么天大的消息一样,精致绝美的容颜之上带着几分玩味与打趣,又凑近了几分,“皇兄,你是不是喜欢那个女子?”“别胡说。”紫月痕低低地呵斥。紫月然却是抿着唇笑了笑,半是叹息地开口,“皇兄也是该成婚了,偌大一个皇宫,真是冷清死了!”突然想起什么,又是一副想笑而又忍住笑的表情看着紫月痕,“皇兄,你知道坊间一些关于你的传闻么?”紫月痕挑挑眉,示意她说下去。悄咪咪地俯在紫月痕的耳边,“坊间传闻我们雄才伟略的紫皇陛下其实并不喜欢女子,而且和少年将军蓝钰有一腿。”看着紫月痕眼中并没有丝毫意外或是愤怒的表情,紫月然脸上的调笑换成了狐疑,“这件事情你都知道了?”紫月痕点点头。上次他还用这件事情打趣过蓝钰。“那你怎么都不生气?”紫月痕漫不经心地看着面前的奏折,只是笑看着紫月然,没有回答。“好吧!”紫月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软趴趴地掷出两个字。本来还以为可以看见皇兄变脸,害得她当时听到这件事情她还激动了很久!“不过皇兄,你也确实该娶妻了!”半晌之后,紫月然又说了一句。紫月痕不咸不淡地看了对方一眼,轻轻地掷出一句话,“看来你这段日子很闲啊!”紫月然缩了缩脖子,她已经猜出了皇兄的言下之意了!可能就是去找漠太傅谈一谈!“皇兄,我突然记起还有事情,我就先回去吧!”说着就蹑手蹑脚地离开了大殿。看着紫月然轻手轻脚离开的背影,紫月痕勾了勾唇,眼中眸色暖了几分。走出大殿之后,紫月然重重地呼了一口气。天啊,她最怕皇兄去找漠太傅了!“公主。”小莲看见紫月然,上前几步。紫月然扬唇一笑,天地失色。“小莲,我们快回去吧!”重回焱凤下午。日色正好,不灼烈,不清冷,照在人的身上,很是温煦舒适。一辆马车从远处而来,离古旧宏伟的城门越来越近。风清持掀开竹帘,看着近在咫尺的城门,眼眸微敛,墨色的瞳仁之中一片波涛汹涌!对她而言,不过是两三个月的时间,一切都是和以前一样,可是为什么总是会有说不出的物是人非的距离感!莯流坐在她的对面,一直静静地看着她,她半低着头,长卷的睫毛掩住了眸中的情绪,他看不分明,但是却可以清晰地感觉到来自她身上浓浓的落寞与悲哀,甚至还有一分极难发现的怯意。妖媚而又清冷的眸子复杂了几分,唇微微抿起。“停车。”守城的士兵出声拦住马车。马车缓缓停了下来,随意地查看了一番便让他们过去。“阁主,我已经在城西置办了一座宅院。”莯流出声,打破马车内的沉默。“城西?”风清持回过神,懒懒地挑起眉头,清淡的声线带了几分意味不明。莯流有几分不解地看着对方,“阁主,怎么了?”幽深的凤眸添了几抹淡淡的玩味,诡谲地问,“你知道以前的摄政王府也在城西么?”莯流微微一愣,如实道:“知道,不过我觉得阁主应该会喜欢那个地方。”她喜欢安静,喜欢西边,只有那个地方最合适。风清持诡谲的眸子添了几分莫测,几分邪肆,幽幽地落在莯流的身上。莯流身子微微一僵,低着头没有说话,他想她可能是生气了!她似乎极其不喜欢别人太过了解她的生活和一些习惯。风清持没有说话,莯流自然也不会开口说话。马车内一片沉默。风清持沉默了片刻,又觉得自己不应该将这些事情归咎到他的身上,毕竟他只是尽本则而已,想通的瞬间便敛去浑身诡谲难测的气息。在风清持看不到的地方,莯流难得地微微勾起唇角,清冷却妖媚的眉梢之间染了一丝极淡的笑意。有时候,他觉得对方就像是小孩子一般,很孩子气。“对了,城西还有其他的府宅么?”风清持突然问。莯流略微思索了一下,“左相言络的府邸还有蓝将军的府邸都相距不远。”风清持眉梢不动声色地轻敛了几下,动了动唇,终究还是没有说话。“停车。”最终,里面传来两个淡淡的字。“阁主?”苍梧回过头,神色不解地看着风清持。察觉到风清持想下车,苍梧从上面跃了下来,站在街旁看着风清持。大街上的行人络绎不绝,本来看见一对长得挺好看的男女驾车就已经有几分诧异,心中不禁猜测马车里面的人的身份,此时见马车停了下来,都停在原地看着。骨节修长匀称的手缓缓挑开帘子,露出一张天地设色的精致容颜,下一刻就优雅地从里面下来。街上的众人都看得有些痴了,眼中的惊艳无法掩饰。长得如此精致无暇的少年,年纪看着虽然不大,不过周身矜贵的气质却是无法掩饰。论容貌,当今年纪相仿的也就只有不按常理出牌的左相大人了!“你们自己回去吧!我自己知道回去。”清清凉凉地掷出一句话,声音如泉水击石一般,很是好听,只是里面有着化不开的凉意。此时莯流也挑开了帘子,复杂了看了风清持一眼,没有说话。等到风清持淡蓝色的衣衫消失在街角,苍梧才上了马车,重新驾车按照莯流说的地方而去。莯流坐在马车里面,手握着早已经凉掉的茶杯,轻啜了一口,精致妖媚的眉梢带着说不出的复杂。马车约莫行了一刻钟,便到了一条人迹孤零的街道。“我怎么觉得越走越偏僻了?”湖蓝坐在苍梧身边,睁着眼睛看着周围的情景,狐疑地说。苍梧不动声色地看了一眼里面,没有说话。这里一定是莯流亲自挑的地方,只有她才会这么了解阁主。经过一个清冷的蓝府,继续往里面走了一会儿,当到了街道的尽头,出现了一座宅院。门前很冷清,有一棵巨大的古树,墨黑色的门匾之上没有提府也没有提院,只是刻着几个笔走龙蛇的大字——行云止水。在苍梧停下马车的时候莯流已经下来了,眸光清冷地看了一眼两人,“以后你们就住在这里了。”这个时候,才打量了一眼湖蓝,这就是可以一直跟在她身边的小丫鬟,真好,可以一直跟在她的身边。低头的瞬间自嘲而又苦涩地笑了笑,直接往里面而去。苍梧眼尖地看见了莯流脸上的表情,还来不及说些什么眼前就已经只剩下一道如火一般绚烂的背影。回头没好气地瞪了正在为这所苑落咋舌的湖蓝,见对方一点儿反应都没有,苍梧觉得自己一拳打在了棉花上,只能暗自郁闷。都是因为她,莯流肯定误会了她和阁主有些什么。“参见湖蓝小姐,苍梧公子。”一位老妇人缓缓上前,对着二人行了一礼。湖蓝和苍梧都诧异地看着对方,神色不解。“我是这里的下人,姓林,莯流小姐已经让人准备好了房间,我带你们过去吧!”老妇人解释着说。“莯流?就是刚才进去的那个红衣女子么?”湖蓝有些好奇地问。这一路而来,她都还不知道那位清冷又美丽的女子到底叫什么名字。“回湖蓝小姐,这些我无法告诉你。”老妇人回答。这里的月钱很多,需要做的事情也不多,只有唯一一件事,不该说的不说,不该问的别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