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瞬,房门被推开,叶疏影依旧是一袭紫色衣衫,眉目柔和地看着房中的人,手中还端着一个瓷盅,“这么晚了,还不休息!”微微嗔道。将手中的瓷盅熟练地放在桌子上,舀了一碗递给白未檀。放下书卷接过瓷碗,用勺子轻轻搅动了几下,“琦溪睡了?”语气很淡,淡到几乎听不出一丝情绪。叶疏影倒像是习惯了这样的白未檀,摇摇头,神色有些无奈,“她今晚吵嚷闹着说要吃莲子糕。”白未檀柔和地笑了笑,“她好像挺喜欢待在忆故人。”“是啊!”叶疏影附和道。“你以后有空可以多带她出去玩玩,大夫说常年闷在府中对她身体并不好。”白未檀一勺一勺地舀着碗中的莲子羹,不疾不徐地开口。闻言叶疏影笑了笑,目光带了一丝打趣地看着对方,“说的好像你不能带她出去一样,我可是觉得琦溪更喜欢和你在一起。”琦溪喜欢和长得好看的人待在一起,每次月然和凌依来府中都会寸步不离地粘着她们。白未檀没有说话,将手中空了的瓷碗放下,“我去看看她。”然后大步离开了房间。白琦溪的房间离得并不远,几步路就走到了。“父亲。”看见白未檀,撅着屁股坐在床上的白琦溪颇为笨拙地翻了个身子,糯糯地喊了一声。白未檀坐在床边,轻声呵斥,“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觉?”声音很轻也很温柔,可见对白琦溪是宠溺到了骨子里。“莲……莲子糕。”亮晶晶的眼睛眼巴巴地望着门外。摸了摸她的小脑袋,这时,叶疏影拿着一碟精致的糕点走了进来。白琦溪的双眼瞬间一亮,口水都要流下来了!有些无奈地用衣袖帮白琦溪擦了擦唇边的口水,道:“只准吃两块,然后乖乖睡觉。”白琦溪看了看白未檀,又看了看叶疏影,然后再看了看她手中的莲子糕,含着眼泪点点头。白未檀将目光转向了叶疏影,“我还有一些事情要处理就先回房了!”“你回去吧,早点儿休息!”温柔地看着白未檀嘱咐了一声。清晨柔和而又清冷的曦光洒满大地,连带着空中的微风,都有着几分凉意。“凌依,凌依,凌依。”紫月然一进房间,便看见坐在椅子上神色游离的风凌依,喊了两声都不见她回应最后一声不由拔高了几分。风凌依回过神,眉间疑惑地看着紫月然,“月然,怎么了?”紫月然抚了抚额头,五官无一不是精致到无可挑剔的容颜出现了一丝无奈,“你还问我,我喊了你几声都没回过神来。”坐在她身边往嘴里扔了一颗葡萄,“你这两天到底怎么了?”含糊不清地问。风凌依笑了笑,“没事,可能就是有点累了!”“要不要请太医来看看?”紫月然有些担忧地看着对方。“没事,我休息一下就好。”看着如此关心自己的紫月然,风凌依眉间染了几缕暖色。见风凌依坚持,紫月然也没有再说什么,又不吐葡萄皮地丢了一颗深紫色的葡萄放进嘴里,神色不满地嘟囔道:“皇兄今天一早就出宫去了!”风凌依虽有诧异,不过也没有过问。“真是,早上我软磨硬泡了好一阵皇兄都不带我去。”紫月然依旧抱怨着。风凌依无奈地笑了笑,因为上次的事情月然直接被紫皇陛下惩罚一个月不许出宫。“月然,我明天需要出宫一趟。”看着紫月然,缓缓道。“你可以出宫?”紫月然很惊讶地看着对方,她还以为她们这个月都不许出宫?!风凌依点点头。果然,下一刻就看见紫月然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面,神色恹恹道:“明明我们一起出去的,凭什么就我被禁足,不公平!”“紫皇陛下肯定知道是你怂恿我的。”风凌依笑着说道。紫月然:“……”目光哀怨地看着对方,还能不能好好地做朋友了?“不过你出宫干嘛?”紫月然好奇地问。一般都是她诱哄凌依出宫,还得说半天,这次怎么想自己出去?弯弯的柳眉微不可见地皱了皱,“我妹妹也来了,大概明天中午到达焱凤城。”“你妹妹?那个妹妹?”紫月然也曾听对方提起一些她家里的事情,不过不管是骄纵跋扈的风云依还是软弱无能的风清持,她都没有任何好感。“两个妹妹都来了!”风凌依摊手道。紫月然给了对方一个无限同情的眼神,“那可有的你折腾了!”风凌依点点头,“我觉得也是。”行云止水今日来了两位不速之客,紫月痕和蓝钰。紫月痕依旧是一身深紫色的锦衣华服,容颜精致,眉梢眼角都是一派清和。翩翩公子,温润如玉,如切如磋,如琢如磨,说的大概就是他。蓝钰今日穿了一件藏蓝色长袍,略带稚嫩的容颜有着不符年纪的冷漠与深沉,安静地站在紫月痕的身边。看见来人,莯流也愣住了!他自然是见过他们二人,当初在歆雅阁看见他们是阁主行医敛财“你初来焱凤城,接下来有什么打算?”端起茶杯轻啜了一口,注意着风清持的表情。风清持则是耸耸肩,一副漫不经心的表情,半是玩笑半是认真地开口,“开医馆,然后……敛财。”紫月痕没有想到会是这个答案,愕然了一瞬,随即笑着说道:“这个想法倒是不错,只是……”语气倏然一转,连着眼神都跟着变了变,“你难道不想知道当初害你受伤的人是谁么?”“这不是你应该做的事情么?”风清持似笑非笑地将问题抛了回去。她可没有忘记那些刺客是冲着他去的。“可是好歹最后受伤的人是你不是?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是谁?”紫月痕温和的眸子依旧带着笑意。“哦!那好,是谁啊?”风清持好整以暇地看着紫月痕,等着他的回答。紫月痕被对方忽然的转变弄得有些措手不及,微微一愣,然后狭昵地扬了扬唇角,沉吟了一下才看着她缓缓地吐出两个字,“紫舒。”风清持一愣,眉一皱,眼中的神色看不出什么,“你确定是他?”“所有的证据都指向他。”紫月痕倒是一副不怎么在意的表情。“证据可以伪造。”风清持也是肯切地说道,她就不相信阿痕当了这么多年的皇帝会不知道这个?“可是因为一些事情五皇叔确实对我心生不满。”紫月痕认定了紫舒就是那次事情的幕后主使。“就因为这个理由?”风清持冷笑着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