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清婉走出院子就后悔了,让她去求衡霖给巢戾换房子,可是她和衡霖正在冷战诶……
不去求,难道她真要晚上跟一只猪共眠?
她又不是三叔!
上官清婉纠结了一路,直到来到甘霖宫的正殿,两侧来了不少参礼的神,衡霖难得穿了一件玄色衣袍,显得庄严正式了些,神威愈发显赫。
上官清婉全程心不在焉,好在有礼官指引,她照着做便可,到了最后一个环节,师父给徒儿执簪训礼。
衡霖步下高台,朝上官清婉走过去。
在她跟前站定,长指拈起木簪,眼神却未从上官清婉的脸上移开。
上官清婉只觉眼前一暗,但她满脑子都在纠结巢戾换房子这个事,一时未留心眼前。
礼官奉上木簪退下。
衡霖抬手,将簪子轻轻插进上官清婉的发髻里,看着少女垂落的羽睫,在清透的脸蛋上留下一片暗影,他漫不经心地问出了,刚刚便好奇的问题。
“在想什么?”
从一进来,便一副忧思的模样。
他还未见过一向没心没肺的上官清婉这副神情。
偌大的殿内空旷渺远,他的声音无人听见。
上官清婉下意识烦道,“在想要不要晚上跟巢戾一起睡……啊!”
上官清婉吃痛,捂住了头,抽气。
头皮一股尖锐的疼痛,她拧眉抬头看去,一眼望进衡霖幽深难测的眸里。
他静静地凝着她,眸底晦暗如潮。
上官清婉心头蓦地浮上一丝委屈。
他还嫌欺负她不够吗?
大庭广众之下,他竟然拿簪子刺她?
上官清婉想要和衡霖就地翻脸,可是自小的修养不允许她做出这般失礼之事,她沉下小脸,垂眸,咬牙忍着,等人都走了,她……
衡霖却没再刺她,僵持了半晌,簪子被他缓缓推进发里,同时,男人清冽低醇的声音响起,“你既入吾门下,需诚挚坦荡,恭慎嘉行……”
……
“恭喜神祖喜提爱徒!!”
众神走后,衡霖终于压抑不住,冷声斥道,“上官清婉,你真是愈发不像话了!”
“你忘了男女大防吗?你一个女子,怎可和巢戾共寝?!”
巍峨的大殿,满是衡霖愤然的声音。
神侍们诧异地看着这一幕,他们还没见过神祖发这么大脾气……
上官清婉也惊呆了,他吼她!
他居然敢吼她……
真是风水轮流转了哈,他一个教书先生,敢吼她……
上官清婉脾气也来了,呛道,“神祖师父,我爹让你教我‘幻音曜星诀’,又不是让你来教我体统规矩?你管的着吗?”
“巢戾是我的书童,我便是让他守夜又如何?”
上官清婉反唇相讥,“我们魔道自是没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规矩,也不用仙婢铺床掌灯什么的,不过是守个夜,我俩都没异议,用得着旁人来管?”
上官清婉话音一落,殿内鸦雀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