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我们在北地走散了,那就到恩瑞尔城去,我会去那找你。”
阿克西雅谨记着姐姐的这句话,独自一人沿着一望无际的恩德河向北走去。她在心里一遍又一遍的告诉自己“到了恩瑞尔就好了,就能找到她了。”
她怀着这个信念,顶着炎炎烈日顺着河岸走了二十公里,头顶上的太阳似乎在故意刁难这位可怜的少女,刺眼的日光洒在少女红扑扑的脸蛋上,顿时毒辣辣的疼。
阿克西雅双手举着画板盖在额头强撑着又向前走了数里。只觉得头晕目眩,四肢乏力。眼前一黑倒在河滩上。
天上的毒日似乎在宣告着自己的胜利,更加肆无忌惮的散发着光热。
她孤零零的瘫在河岸边不知过了多长时间,烈日早已消退,躲在山崖边露出头来看着自己的战果。
徐徐晚风吹来,河流泛起涟漪,河水扑打在银发少女的眼角,阿克西雅这才揉了揉眼睛迷迷糊糊的站起。
迷茫的看了看四周,已是傍晚,低头看着早已被河水浸湿的衣服,站起身来望着眼前这一望无际绵延远方的恩德河。
缓缓流动的河水此刻似乎带着那些烦心事一股脑涌进了脑海中,随后又在眼角处顺着脸颊流下。
阿克西雅伸手擦去,有气无力的对着恩德河抱怨道:“看来今天要在这过夜了。”
天上的太阳沿着山崖渐渐沉入地平线,只在天边留下几处晚霞。
独自一人在恩德河旁升起了一团小火堆,以此来抵挡即将到来黑夜与寒冷。火光映照在她的脸上,那两束泪痕仍旧清晰可见。
一旁是用树枝架起的简易衣架,但愿明一早能烘干这些潮湿的衣服。
她穿着一件单薄的白布衣坐在火堆旁,银色的长发随着阵阵晚风飘起,与之一起随之摇摆的还有那小小的火焰。她静静的望着,感受着火焰散发的温暖不由得出了神。
不多时,一阵咕噜噜的声音将宁静打破,同时将阿克西雅从出神中拽了回来。
她捂着不争气的肚子,扭头望着旁边的恩德河,河水中泛起阵阵涟漪,时不时有小鱼跃出水面。
见已是傍晚,四周无人,便挽起裤子衣袖小心翼翼的走到河中水浅处,弯着腰,张着手,抿着嘴,目不转睛的盯着河里游动的小鱼。
当小鱼放慢速度的瞬间就犹如饿虎扑食般抓去,一次接一次,身上早已溅满了水跟泥。那些小鱼似乎在挑逗着,每当阿克西雅扑来的时候就如同利箭一般冲到一边再次放慢速度。
一次接着一次,变成落汤鸡的阿克西雅追着一只跟她较上劲的鱼一步步远离河岸。
“看你怎么跑!”
少女将身子躬起,双腿跪在泥泞上,瞅准时机一跃而起砸向小鱼。小鱼躲闪不及被阿克西雅一把抱入怀里。
阿克西雅看着在她怀里扑通的小鱼,高兴的叫出声来。
待她好不容易抓到鱼的时候已经天黑,而自己早已经离了河岸好远,阿克西雅将头埋进清澈的水里洗了洗脸上的淤泥,双手死死的抱着自己的战利品正准备向河岸走去却发现。
“诶?那是谁?”
黑夜已经来临,四周没有一点光亮,只见火堆旁不知何时走出一个身影,看不清楚样子,脚下的火堆将他的身影拉的修长。
阿克西雅暗暗吃惊,脑海里不由得回想起西凌斯跟他说起的事情,还有墙上的那些通缉令,其中有一个名叫“河中人”
阿克西雅想到这里立马趴了下来,任由水流击打着脖子,在河中只露出两个眼睛死死的盯着那个身影。
他缓缓走向阿克西雅晾衣服的衣架,在那里停顿了下来,似乎并没有要走的意思。
阿克西雅差点惊出声,心中嘀咕道:“还是个变态完了完了”
冰冷的河水刺痛着她的肌肤,阿克西雅此时也只能强忍着祈祷:“走吧走吧,求求你走吧”
只见那个身影缓缓走到河岸边,从手中不知道捏出个什么东西朝那河中心一扔。
“轰隆!”
扔出来的东西在河中炸开,散发的冲击将一些在河底的鱼虾纷纷冲上半空,犹如下雨般砸在岸上。
那人似乎很是满意,随手捡起一条鲤鱼就朝火堆走去。就在他转身的瞬间,伴随着一阵惨叫,一团雪白的东西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的朝着自己砸下。
那人察觉后扭头转身抬头看去,那东西正好砸到自己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