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想了想,干脆先把人背回隔壁自己家中。
推开家门,小狗阿黄摇着尾巴凑上来,在她身边扑来扑去。
三只鸭子待在雨里,兴奋得嘎嘎直叫。
一个多月前,爹爹去世,给薛灵栀留下了一个院子和三间大瓦房。
如今家里只剩她一人,两间房都空着。
爹爹的房间自然不能动,薛灵栀把人安置在杂物间后,匆忙去换衣裳。
她还在孝里,就穿了一身素净的衣裙,胡乱擦了擦头发,这才又去看视背回来的人。
那人仍在昏迷,脸颊有着异样的红。
薛灵栀伸手探了探他额头,很烫。
怎么办?家里倒是有柴胡,可也不知道能不能用。
正自犯愁,外边雨声渐歇,隔壁隐隐传来说话声。
虽听不清具体说了什么,但依稀能辨认出是李叔李婶的声音。
薛灵栀顿觉轻松了几分,忙撑伞出门去看。
果然,李家大门上的铁锁已经不见了,门虚掩着。她立刻上前敲门:“李叔!李婶!”
夏天的雨来得快,去得也快。
方才还大雨倾盆,这会儿就又停了。
李家人还没出来,对门的葛家婶子听到动静,探头瞧了她一眼,又默默地合上门。
“来了,来了。”李婶应着,快步走到门口。
“李婶,李叔在家吗?我想请他救人。”
“在家,我们刚回来。救什么人?在哪里?”李婶连声询问,又上下打量着眼前的少女,见她眼神清亮,不像是生病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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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灵栀老实回答:“我不认识,就在我家呢。”
“你不认识?”李婶回头与身后追上来的丈夫对视了一眼,均看到了对方眼中的惊异。
救人要紧,二人也不多问,一起来到薛家的杂物间。
那男子仍在昏迷,脸颊赤红,额头滚烫。
李叔诊脉后,又细细看其身上的伤,双眉越蹙越紧。
见他神色不对,薛灵栀心里咯噔一下:“怎么了?李叔,他,要死了吗?”
“那倒不至于。”李叔摇头,“应该还有救。”
只是他看此人衣衫虽破,却明显质地上乘,身上还有一个玉佩,雪白莹润,一看就不是凡品。
而且这人的外伤不像是被河中尖锐石块划破,分明是利刃所刺。也不知他是什么来历。
“这人面生,不是咱们镇上的人。”略一沉吟,李叔缓缓说道,“他伤势很重,又在水里泡了很久,生出了热症。我开些药,内服外用,慢慢调养。”
“嗯。”薛灵栀边听边点头。
有李叔这番话,她就放心很多。方才她真怕人死在她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