绫带和羽扇顿时喷涌出星点和栀子花,幽星如炫目的烟火在白天也美得令人瞠目结舌,洁白的栀子花香气弥漫,聚集成一片花泉对火焰对冲,景象之美丽让在场的所有人怔忡观望,鸦雀无声,就连鲲鹏都忘记出手助她一臂之力。
元厚率先回过神,驱云疾来用法器收了赤琳的火焰,香苏已经拼尽全力,双腿发软,金盏脸色惨白地架着她才不至于颓然倒地。
其实香苏此刻的样子很丢人,浑身冷汗如雨,头发披散,面无人色,软手软脚地靠金盏扶着。但刚才的一幕太美,即使在数百年后,提起今天的一幕,大家的印象里,东天云的栀子花小仙侍仍旧美得天地失色,娇柔妩媚,所有在场的男仙都想成为扶着她的那个人。
元厚有几分恼怒,讥嘲地冷笑一声,“赤琳,你嫁不出去不是没有原因的。”
赤琳到底不敢与元厚硬来,受了他这句奚落,只能哼一声表示鄙夷。
青岁也驾云过来,似笑非笑地说:“赤琳,你一而再欺负我青岁府的人,即便本君遗落了木灵神器,也不是奈何不了你!”
两位帝君同时发了话,赤琳也不好再顽抗下去,“只要你们不来惹我,我岂是无端生事之人?”
香苏真佩服她好意思说出这样的话,她不是无端生事的人谁是啊?!
郁沐和一个清秀男子适时过来,郁沐微笑着说:“一场误会,大家何必当真?东天兄深入险地,我们还是安心等候,说不定一会儿需要相助之处。”
香苏越发讨厌他,真是睁眼说瞎话,赤琳那是误会吗?如果不是她有辟火的宝物,她和金盏还有命么?
元厚和青岁也不好当众再和赤琳这个小辈较真,勉强笑笑,不再说话,就坡下了驴。
赤琳也哼了一声,甩袖而去,回到之前的位置,高傲地坐上她的凤凰。
“这位……便是香苏仙子吧?”跟随郁沐来的男子一直盯着香苏看,说了话香苏才注意到他,或许因为他是郁沐的朋友,又或者他有点儿讨好的笑脸让她看着很不舒服,她立刻讨厌了这个人。“在下拓赢……”
香苏觉得金盏扶着她的手臂松开,人也转身要走,她根本无视拓赢的自我介绍,一把抓住了金盏的胳膊,“你要干什么去?”
金盏脸色死白,神情竟然十分委顿,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就驾云走了。
香苏还想喊他,被青岁阻止,“随他去吧,”青岁苦笑着摇摇头,“这个孩子心高气傲……”对金盏来说,竟要靠香苏保护才能从赤琳的手中死里逃生,是种无可奈何的羞辱。这种对自己的失望,她这个遗落先君神器,导致连赤琳这样的黄口小辈都不把木灵看在眼里的人,何尝不是锥心刺骨的痛呢。
“嗐!”元厚嘿嘿一笑,早就没了刚才教训赤琳的威严,“水仙花精就是多事,我要是遇见一个能保护我的女子啊,”他看着青岁坏笑,“我就立刻娶她当老婆。”
拓赢的话被打断,有些尴尬,他又不死心,继续唤起香苏的注意,抱了抱拳说:“香苏仙子,在下……”
“快看!胜寰帝君要出来了!”不晓得谁喊了一声,所有人都惊呼着转身去看火山口,拓赢的话再一次淹没在人声之中。
第17章订约仪式
火山口喷出的热气明显发生了变化,香苏看得目不转睛,总觉得眨下眼就会错过君上耀目而出的一刻。周围的人声也渐渐低沉下去,大家都全神贯注地看着热气微灭的山口。可是很久过去了,山口没有半点东天云的影子。
“鲲鹏,君上怎么还不出来?”香苏焦急地皱着眉,不停地捏手指。
鲲鹏神色凝重,香苏看了他这个表情,心里更不安了,虽然他语气坚定地说:“君上会回来的。”香苏丝毫没觉得安慰。
时间慢慢过去,不知道真的是过了很久,还是因为等待而显得十分漫长。原本凝神观望的仙人们开始窃窃私语,香苏听他们说“东天云是不是死在火山里”觉得很愤怒。虽然君上有这样那样的不好,但这些人说君上回不来,她就恨不能用一阵风把他们全刮走。
拓赢和郁沐格外紧张,香苏急得左右跺脚时无心瞥见他们的神情,比鲲鹏还沉重。看他们这么关心君上,香苏对他们的看法好了一点儿,拓赢凑近郁沐想说什么,被郁沐皱眉抬手制止,两个人看山口的样子,好像眼珠子都要瞪出来了。
“元厚……”旁边的青岁姐姐也忍不住开口了,“这时间是不是太久了……”
元厚听了,兀自沉吟没有答话,看他全无平时的嬉皮笑脸,香苏觉得心开始不服管束地扑腾起来,好像要从嗓子里跳出来。
贤济见哥哥顾不上管她,偷偷地驾云凑到鲲鹏身边,想和他说什么,看他强忍担忧的样子还是忍住了,只默默站在他身边。
“九皇子。”不远处云头上的仙人对郁沐抱拳说,“胜寰帝君入山已如许时候了,恐怕……”
香苏不知道自己怎么就突然极其恼火,不等那个仙人说出不吉利的话就尖声喝道:“你别胡说八道!君上不会有事!”
被骂的仙人愣了愣,显得有些意外。青岁皱眉,泛泛地圆了一下场,不怎么真诚地训斥香苏:“不得对鳞叶上仙无礼。”香苏翻了下眼,闷闷地撇开头,原来是个上仙,但他说君上回不来,就算是天君她也不会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