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尧当然察觉到了,但他并不想推开或者拒绝,他只是在思考,傅渐云说,傅明衍动情了,他怎么看不出来。
“……维纳斯生了爱神丘比特,我可不是爱神的妈妈。”沈尧的侧颜微笑着,有种神秘的美,“我做他爹还差不多。”
“这是什么话。”傅渐云笑起来,放开他的头发,慵懒地单手撑着下巴,“这么说,你对傅明衍,是真心的了?”
沈尧盯着傅渐云看了十几秒,蓦地凑近他:“你看我的眼睛,我像是会喜欢傅明衍的人吗。”
傅渐云一愣,沈尧清晰地从他眼底看出一丝欣喜来,他道:“那你……会喜欢什么样的?”
沈尧勾起嘴角一笑,也坐正身子:“唔,可能,维纳斯那样的。”他随口说。
说完两人都笑了,傅渐云越发觉得沈尧有意思,他眉眼清晰,是个实打实的美人,他总是知道如何恰到好处地恃美行凶,该娇时娇,该怒时怒,该冷时冷,让你捉摸不透,看起来单纯可爱,却永远也不知道他藏着的那张底牌是什么花色。
不知道……他对傅明衍是不是也用了这样的手段?难怪无往不利。傅明衍从来不在公开例会上接私人电话,那天却接了他的电话,还说了那些勾人的话。
不过这一点确实是“冤枉”沈尧了。
沈尧在傅明衍面前总是使不出什么来,三秒破功根本不是吹牛。沈尧对别人都能游刃有余,但是对傅明衍总是容易情绪化,就好像不争个“高低对错”就输了什么似的。如果非要说出什么原因来,大概是傅总克他吧。
“傅明衍是个聪明人,他从来都懂得什么是取舍。如果不是他这样的性格,明方传媒也坐不到今天的位置。如果要让我客观评价这个叔叔,我是更偏向于恐惧的。”傅渐云喝了一口杯子里的冰水。
“怎么说?”沈尧逛了一圈,又聊了这么久,似乎到现在才真正来了兴趣。
“他几乎是白手起家,能到现在这个地位,中间有很多事情是无法对你说的,他是个非常自律和恐怖的人,同时他也有超出你想象的控制欲,抓在他手里的人,他是绝对不会放手的——至少不是活着放走。”傅渐云摊了摊手。
沈尧笑了:“怎么总觉得,你说这些话是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
“随你怎么想吧。只是我在提醒你,对傅明衍动真心,是非常危险的一件事。因为他只动情,不动心。”傅渐云轻轻点了点沈尧的胸口。
沈尧看着他的手指,“动情也没什么不好,人也是动物,是动物就要遵循自然规律,几乎每个人都会动情,情欲会增加荷尔蒙分泌,能让我有很多画画的灵感。欲望是艺术的催化剂,你没听说过这句话吗?”
“你和傅总结婚,是为了……灵感?”傅渐云似乎很惊讶。
“不,”沈尧猝不及防地落下这个话题,“是因为我也不知道该去哪,觉得嫁给傅明衍也不错。”
沈尧站起来,把喝空的甜酒杯推了推:“我想这么大的画展应该会有一两幅镇展的作品吧,现在能带我看看吗?”
傅渐云盯着他的眼睛,似乎是感叹:“……你真是个艺术家。如果你能一直这么无情就好了。”
他站起来,凑近沈尧的耳廓,轻声说:“那样我会更喜欢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