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蕴冷冷抬起双眸望着赵诚,“敢问夫君,妾身何错之有?”
她的规矩虽然入不得路嬷嬷的眼,但也绝对称不上错,又并未闹出任何笑话,她为何要跪?
赵诚鼓起双眼,“你这是在质疑我?”
又是那副用夫君名头压人的样子。
沈蕴垂头不语,宁氏此时也开了口,“沈蕴,夫君训话你听着便是,哪里有还口的份儿?诚儿说的没错,你便在这屋中跪着,好好反省。”
一边说着,宁氏一边又朝赵诚看去一眼,半是警告,半是安抚。
骂也骂了,跪也跪了,赵诚若是再不依不饶,非要将事情闹大,恐怕就不好收场了。
见状,赵诚也只能悻悻地哼了一声,又看向沈蕴,“还不跪下!”
沈蕴将赵诚和宁氏一一看过,目光掠过两人泛着恶意的眼睛,没再说什么,径直找了个干净的地方,直挺挺地跪了下去。
宁氏打着教规矩的旗号,沈蕴若是直接反抗,被扣上不敬婆母的名号,便更方便他们为所欲为了。
暂时忍气吞声,沈蕴将这笔账牢牢记下,留后再发。
她一语不发,倒是让宁氏和赵诚哽了一下,两人面面相觑,一时间都有些没了主意。
“诶呀!”
就在这时,屋外忽然咚地一声,紧接着惊叫声响起,原来是杨春月再次坚持不住,双眼一翻,彻底昏倒在地。
见状赵诚再也忍不住,夺门而出,将杨春月一把拦腰抱起,头也不回地冲出了栖霞居。
“诚儿,诚儿!”
宁氏追赶不及,喊了几声也没得到回应,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又将矛头转向了还跪在屋中的沈蕴。
“你身为世子正妃,理当规劝丈夫,可你就是这样做的?无能!”
沈蕴闻言,眼中冷意几乎要凝结成冰。
赵诚是什么货色,她嫁到平泰侯府之前,宁氏难道不知?
自己亲生亲养的儿子惯坏了,却转头推到她这个儿媳身上,简直是滑稽荒唐!
“是儿媳无能,约束不了夫君的行为,夫君与杨姨娘婚前便有了苟且,还诞下一子,都是儿媳的不是。”
垂下头,沈蕴的语气也带上了刺。
“儿媳实在束手无策,不过看方才的情况,夫君对杨姨娘的话倒是言听计从,婆母若是不嫌,不若让杨姨娘想想办法吧。”
平泰侯府的这一摊烂事,沈蕴实在是一眼也不想多看!
“你!”
宁氏万万没想到沈蕴会这般说,抬手指着她哆嗦了半晌,方才恨恨地笑了两声。
“好,好好好,我看诚儿方才的话也没说错,你这牙尖嘴利的商户女,确实要好生学学规矩才是。”
“从现在开始,你就跪在这屋中反省,什么时候反省好,什么时候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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