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氏的气急败坏,倒也不全然是出自真心。
今日是侯府惯常查账的日子,宁氏起了个大早,上午将府中的账本看完,下午的时间便留出来给府外的这些铺子。
沈蕴嫁进来之前,平泰侯府名下的产业并无多少,赵家世代袭爵,看不上这些黄白之物,宁氏出身书香门第,更是清高。
府中开支原本够用,可赵诚是个不折不扣的败家子,自从娶了沈蕴,平泰侯府才算在入不敷出的道路上回了头。
也正是因此,当宁氏看着醉仙居满本账册的亏空,才会眼前发黑,难以接受,更是惶惶不安,不可终日。
沈蕴将醉仙居给了侯府,实则便是由宁氏操持,这些年来,宁氏没少往醉仙居中安插自己的人手,她也知道自己于经商一道并无特长,眼下心惊胆战,总觉得是要事发,索性先一步将沈蕴喊来。
毕竟宁氏安插人手是私下进行,可众人皆知这醉仙居的老板,正是沈蕴身边之人。
打定主意要将责任甩在沈蕴身上,再加上先前那些,宁氏自认终于找到了一点发泄口,对上沈蕴的时候,态度便格外不客气。
“这醉仙居是你带来的,现下出了这样的事,你尽快想办法处理好,莫要耽搁了侯府的正事。”
虽然是自己设下的圈套,沈蕴亲眼看着宁氏跳下,听着她的言辞,还是忍不住,不出声地冷笑几下。
醉仙居已经被她的好婆母握在手中三年多,从不让她插手半分,若不是因着最近这一系列事情,恐怕等到兰姨被从老板的位置上拨下来,沈蕴都不见得能知道个中缘由。
往日醉仙居挣钱的时候,怎么不见宁氏说,这是她带来的?
“听见了没有?”
沈蕴不过迟疑片刻,宁氏便又忍耐不住,连声催促起来。
回过神,沈蕴咬着嘴唇,露出一丝为难,“婆母的吩咐,儿媳自当遵守,只是儿媳已经有段时日不曾看顾醉仙居,眼下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
“那就去查啊,”宁氏忍不住又拍了拍桌子,想想道,“这件事就交给你了,尽快查清楚究竟是怎么回事,若是有人中饱私囊,敢私吞侯府的财产,我定不轻饶!”
宁氏颇有威慑力地朝沈蕴看去一眼,目光意有所指,沈蕴权当自己什么都看不明白,应了一声,便要让水莲将桌上的账本都收起离开。
就在此时,屋外却又忽然跑进来两个丫鬟,瞧着那慌里慌张的模样,便知没有什么好事发生。
“夫,夫人,不好了!”
宁氏刚放下的心顿时又提了起来,猛地从椅子上站起,“怎么回事?”
“成柏少爷咬了吴先生,吴先生气得要报官呢!”
“你说什么?!”宁氏又是眼前一黑,双腿也在瞬间没了力气,眼看整个人便要滑倒在地。
刘妈妈惊叫一声冲了上去,来不及将人扶住,只能用自己的身子垫在宁氏身下,好险没让人脸面朝下,一头栽倒。
“快把侯夫人扶起来!”
被重重地砸了一下,刘妈妈也只能忍着疼,冲屋中被吓傻了的丫鬟大喊,后者们刚要动作,便听见外面脚步声起,吴先生愤怒万分的声音随即便响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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