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孙银花忽然跑到厅里,她仔细地盯了苗丰地一眼,便朝赵氏大声道:“娘,我不要他来我们家。我不喜欢他。”
苗家叔侄的脸都黑了。
但苗大树还是抱有希望的,毕竟只是个小女娃而已,主要还是看这大娘子。
哪知赵氏安抚了孙银花两句,转头就对这叔侄俩说:“没办法,我家小祖宗不喜欢。你们走吧,我就不送了。”
苗大树还想美言两句,不料苗丰地大声叫道:“哼,你以为我喜欢看着你?你长得这么黑,眼睛这么小,还胖!一点都不好看!如果不是说可以住在这大院子里,可以吃糖吃肉,我压根就不想过来。”
赵氏的脸黑了,孙银花“哇”地一声大哭起来。
赵氏气得直哆嗦:“什么阿猫阿狗都想上我的门?也不看你们配不配!你们苗家真是穷得脸都不要了,明知道我已经看不上你们,还自作主张上门来推销了?来人,给我打出去!”
她气得一边招呼门房和婆子赶他们,一边自己抄起了鸡毛掸子,朝苗大树打去。
还真让她打着了两下。
饶是苗大树跳得快,胳膊上也挨了两下。
那细木条抽在胳膊上,可不是闹着玩得,抽得苗大树当场就“哎哟哎哟”叫唤起来。
正巧孙地主回来了,还没进门,就听到院子里鸡飞狗跳,听到一个男人在大喊大叫:“你这个死婆娘长得这么丑,你女儿也丑,还想着挑别人?也不撒泡尿照照你自己吧!你长成这样,还找得到男人,不是你男人眼睛瞎了,就是贪图了你家嫁妆!”
苗大树叔侄一边鬼叫着,一边逃窜出去,气得赵氏手持鸡毛掸子追了出来。
她一看到自家丈夫杵在那儿,一跺脚:“你是个死人啊?不会将他们拦下来,将他们狠揍一顿。”
孙地主见那已经逃得远远的兀自在那鬼叫着的两人,也气得满脸通红:“这是哪里来的野人,竟然敢到我孙家来撒野!”
赵氏气得重重喘息着,好不容易将事情说清楚,孙地主咬牙:“是个阿猫阿狗都想着来欺辱咱们了!我定要叫他们好看!”
苗大树带着苗丰地狂奔了半里路才停下了,爷俩喘着粗气,相互看着对方。
苗大树抱怨道:“你这死小子,怎么就不能忍忍?你怎么这么容易就忘了我教你的?”
“哼,大伯,若是当上门女婿,要受这个气,我才不愿意呢!”
苗大树诧异地看着自家侄儿,没想到他才几岁,竟然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
“你好生忍一忍,不就有大房子住,有肉有糖吃?你真是个傻小子诶。”
苗大树唉声叹气的。
见苗丰地还满脸不服气,他想着罢了,事情已经闹成了这样,没有了转圜的余地,眼下只能哄着侄子不能说破。
今日也是趁着老二两口子不在家,他偷摸着将侄子带出来的。
“咱们现在去镇上,大伯给你买糖吃。若是你爹娘问起,你就说大伯闲着无事,带你到街上买糖,知道了吗?”
苗大树细心地叮嘱着侄子,怕他说漏了嘴。
苗丰地一听给他买糖,哪有不愿的,头点得像鸡啄米似的:“知道了,大伯是带我到街上买糖吃。”
叔侄俩果然到了镇子上买糖,苗大树大方了一回,给侄儿买了二十颗糖。
在将糖交到侄子手里前,不放心地又问了一遍:“再说说,今日我带你出门做啥了?”
“大伯闲着无事,带我到街上买糖了。”
经过了测试,苗大树才放心地将糖放在他手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