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把剪刀放下,拿起小野的手端详了一下,现在觉得顺眼多了。
江言对着半天没动弹的小野挑眉,自得地说道:“你看,一点都不疼吧。”
小野这才回神,飞速把双手藏在自己的身后。
江言一看他的反应,觉得好笑:“我都剪完了,你这反应也太慢了。”话毕,便直接起身去了厨房,看看早饭什么时候能好。
江言走后,小野打量着自己的手指,原本尖利的指甲已经被修剪地很是圆润,不再具有任何攻击力。虽然有些不习惯,但看着也没有想象中那么糟糕。
早饭后,江言考虑到今日或许会有人上门讨债,为了安全,也不敢独自出去闲逛,只安安分分地待在院子里,和小野一起画画。
卢管事今日出去办事,留了四个护卫在这里继续保护江言的安全,此时正在屋中睡大觉。
一上午过去了,没人找到江言这里来,那江鹏也不知去哪里了。麻烦既然没上门,江言反倒乐得清静,互相相安无事。
下午时,果然不出所料,陆陆续续地有人找到村子里来了。
村长的小儿子在地里干活,远远地就看到村里来了生人,打扮得流里流气的,已经寻去江鹏那土屋了,所以特地回来通知下他们。
周婆婆最是护犊子,一看这些人很可能就是冲着自家小姐来的,立马招呼江言先回房间避一下。
江言哭笑不得地被周婆婆强硬地推进了房中,她也晓得这事恐怕没有那么好打发,不过此时却只能和小野一起待在房中大眼瞪小眼。
第32章
没多久,就听到院子外面传来剧烈的拍门声,两扇木门砰砰作响,显露出来者的不善。
周婆婆在尚书府中,最多和府里的婆子丫鬟起些争执,何时经历过这等场面。此时心里七上八下的,但还是强装镇定,严阵以待地坐在院中。
江大婶和周婆婆对视一眼,又看见那四个护卫现如今也大刀阔斧地坐在院中,想来也吃不了什么亏,于是起身过去开门。
一开门,江大婶就看着门外站着五个吊儿郎当的流氓地痞,打头的男子左脸上有一条刀疤,此时正斜着眼打量了江大婶一眼,问:“听说江鹏的女儿回来了,现在就住在这?”
“不住这里!”江大婶最为讨厌这些没有正形的混混,没好气地答了一句,就作势要关门。
刀疤男子自然不会这么容易就被她打发走了,伸手和江大婶推推搡搡,几下就挤进了院里,耍起无赖来:“那她反正是要回下关村的,我们兄弟几个就在这等着她回来。”
身后的几个流氓地痞自然点头附和,油头滑脑地进了大门之后,把这里当做自己家一样,很是自来熟地往里面走。
江大婶怄了一肚子气,不过她一个妇道人家,论脸皮自然比不了这些混混,被人闯入家中,却也拿他们丝毫没有办法。
自始至终,周婆婆的全部注意力都在江大婶这里,眼看这些不速之客已经进了院子,连忙把腰背给挺直,这架势首先不能输了。
那些地痞进来后才看到院子里那四个正襟危坐的护卫,知道他们不是本地人,倒是一点也不胆怯,痞里痞气地说道:“婶子,看来你家里的客人不少呀!”
话毕,又扫视了一圈房门紧闭的屋子,拐弯抹角道:“不过我今日可是特地来找江鹏女儿的,江鹏欠了我们赌坊20两银子,白纸黑字画了押的,容不得他赖账。”
说到这里,刀疤男子的脸上已经有了狠意:“俗话说,父债子偿,江鹏既然没有儿子,那这银子就得他女儿来还。”
周婆婆听了这番话,自然十分不满,反驳道:“冤有头债有主,谁欠你们银子,你们就找谁去,关我们小姐什么事!”
待在屋里的江言从窗口的缝隙洞悉了全程,当然知道刀疤男子这话是说给她听的。
不过这赌债她断然不可能给,倒不是她拿不出这20两银子,而是江鹏这么多年以来,真要算起来,还不知道在外面究竟欠了多少债。
自己今天只要还了第一笔,其他的债主听到消息后,恐怕会如饿虎扑食一般,全都找到她的头上来。
而且一旦她拿了银子出来,那江鹏更是有恃无恐。只要他还有一天的赌瘾,就算自己身家再多,也绝对会被拖垮。江言想得很清楚,这个先河绝对不能开!
不过现在首当其冲的事,那就是先想办法把外面的不速之客给打发走,但自己又不能给银子,这事便有些难办了。
江言眉头紧锁,思考解决办法。
外面的周婆婆和那要债的刀疤男子已经开始争执,不过两方都有不少人,互相有所顾忌,所以这一下子也动不起手来。
江大婶却始终提着一口气,生怕他们打了起来,在院子里如坐针毡。
刀疤男子自然争论不过一个中年妇女,败下阵后,恨道:“上午我就看到江鹏在镇上的赌坊玩乐,他亲口说他女儿有钱,要银子就来村长家里找他女儿,如今以为只要躲着就行了吗?”
周婆婆一阵哑然,暗骂江鹏是个祸害。
江言此时也坐不住了,便打算出去。她一直在屋里躲着,也解决不了任何问题,而且今日这些人要是不从她这里拿到银子,恐怕能在这里赖上好几天。
反正躲得了一时也躲不了一世,这事她还得出面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