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关掉吹风机,靠在沙发背上,掌心顺着他的后脑勺轻抚到后颈,反反复复。空调不知疲倦地运作着,姚木青垂眸望着躺在自己腿上的小男友,心软得像棉花糖。“作东西。”她捏着他的后颈肉,低声轻语。鲍熊一晚上没睡好,清晨,鲍小宝醒来,一大早,姚木青带着鲍小宝去给姚歧拜年,姚歧迎着他们进屋,激动地走路都同手同脚。他从兜里摸出早就准备好的红包递给他们,“这是青青的,这是小宝的。”他又掏出另外两个,有些咬牙切齿地递给姚木青,不情不愿道:“这个你给隔壁那小子。”他如今已经认命了,虽然跟许袂有点两看两相厌的意思,抛开当父亲不可言说的成见来看许袂,那确实是个难得一见的优秀孩子。各种意义上的优秀。倒是勉强配得上他的姑娘。他把剩下的那个给了鲍小宝,温和道:“这个给你爸爸。”鲍小宝一脸疑惑地看着他,“为什么要给我爸爸啊。”他到现在还不太明白他姑为什么要带着他来给楼下的叔叔拜年,待会儿是不是还要挨家挨户拜年哇。那他不是会有很多红包?鲍小宝想想都兴奋了!“因为你爸爸和你一样,都是叔叔的晚辈呀。”姚歧摸着他的头说。尽管这位晚辈现在看到他就一副恨不得要揍他一顿的样子。鲍小宝嘴甜,张口就是吉祥话,胖嘟嘟的小身子穿着传统小红褂,招人喜欢的紧。“待会儿上来吃饭。”姚木青牵着鲍小宝的手,离开的时候对他说。姚歧笑着点头应好。门关上后,他走到客厅,从茶几上拿过手机,拨通了母亲的电话。电话响了两声就被接通了。“妈,新年快乐。”姚母略显惊喜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阿岐,新年快乐。”“嗯,您也快乐。”姚歧问:“你和爸身体还好吗?”“还是老样子。”姚母说。姚歧点点头,随即才想起这是在打电话,对方看不见。他和家里人的沟通在二十年前就已经断层,虽然前段时间回去过一趟,可那么多年的空白,隔阂,却不是三言两语就能消除的。本该是这世上最亲密的母子,这一刻,连寒暄都不知从何说起。最后姚歧笑了笑,道:“你们在家多注意身体。我……挂了。”“等一下!”姚母急切地叫住他,姚歧的手指停在挂断按键上,温声道:“嗯,您说。”“你过年不回来吗?”姚母小心翼翼开口,殷殷期盼。不等姚歧说话,她又道:“能,能带那个孩子回来吗?你爸爸和我真的很想见见她……阿岐,你原谅妈妈好不好,二十年了啊,我和你爸爸过了二十个没有你的春节,我们已经在悔恨当初的行为了,你能原谅我们吗?阿岐?”中国人对春节有着一种别样的感情,那代表着团圆,阖家欢乐,父慈子孝,儿孙满堂。他们过了二十个没有他的春节,孤单冷清。他呢,他又何尝不是过了二十个没有曼丽,没有青青的春节。他也会感觉到冷啊。“妈,我早就不怪你们了。”姚歧淡声道。听他这么说,姚母声音中带着期盼:“那你……”“我今年不回了。”姚歧打断她,“妈,你和爸在家多注意身体,有事给我打电话。我挂了。”把电话放一旁,姚歧起身,走到阳台上。站了一会儿,耳朵敏锐地听见上方熟悉又热闹的声音,眉眼刹那温柔下来,嘴边勾起一抹笑意。新年过后,初三四,就有人陆陆续续开了店门,不过挂在店门口带着喜庆感的红灯笼彩灯之类的,还是没拆掉。新年新气象,除旧迎新,往日行色匆匆的人们,脸上都带着对新的一年的无限期望。日子,总归是越过越好的。新年过后没多久,许袂这条高三狗再次被关进了校园里,姚木青从他发短信的只言片语里都能感受到那股来自人生倒计时的急迫感。她虽然也经历过高三,但很显然,学霸和学渣的高三是不一样。s和sss的区别。小男友经历的明显是地狱模式升级版。大学生活平淡又枯燥。这天,卢曼一如既往黏在电脑桌上打游戏,姚木青躺在床上抱着一本烹饪书在看时,宿舍大门被人一脚踹开。韩小小保持着抬脚的姿势,举手手机冲她俩大喊:“卧槽卧槽卧槽出事了!!!”“人吓人吓死人的知不知道!”卢曼拍桌。姚木青从床上坐起,“怎么了?”韩小小冲进来,指着宿舍里唯一空着的床位,叉腰大笑,“天道好轮回!人在做天在看啊哈哈哈哈……”她举起手中的手机,屏幕上是一串聊天记录。卢曼抽过她手中的手机一看,啧了声,“活该。”看完把手机丢给姚木青,让她自己看。微信的聊天界面上,是她和学生会一个学姐的聊天记录。聊天内容简单明了,她们宿舍的姜笑在寒假期间拉皮条拉的肆无忌惮没底线没节操,然后……然后???她看着上面的3|p字眼,内心一片卧槽卧槽刷屏而过。附带辣眼睛的照片被人爆到了学校论坛,惊动了高层,要被开除。姜笑一直以来的行为,学校里很多人都门清,就连韩小小和前男友分手,也跟姜笑脱不了干系。只是韩小小虽然恨姜笑恨得咬牙切齿,却也没把账全部算到她脑袋上,毕竟这种事是你情我愿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