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碗时,许睿一直斜靠在厨房门口,睡衣开了两个扣,露着瘦削的肩膀,一瞬不瞬地注视着参朗的动作。
参朗也不理他,故意逗弄似的,一个眼神也不给,兀自忙着手上的活儿。
锅碗瓢盆回归到原位,冰箱整理妥当,客厅的地板也拖了。参朗冲了个澡出来,举着毛巾擦头发,余光里,那人还站在厨房门口注视着他。
忽然,参朗侧过头,细着眼睛,与许睿对上了视线。
许睿这才走上前,双臂挂在他的肩上,整个人没骨头似的吊着,参朗一个用力,将人直直地抱离地面,大步往卧室走。
*
“今天心情不好?”听见身底的男人发出哼唧声,参朗用手臂稍微支撑起身。
“和公司的合同到期了,想跳个槽,以后也不想跑户外了,风吹日晒的。”许睿的手探进参朗的居家服里,开始急迫地撕扯他的衣扣。
参朗像往常一样地配合。
七年。
从暗恋,到表白,到终于得到这个男人,已经整整七年了。
一开始,许睿耽溺于他的温柔,两人是对方的初次,但如今他只觉得越来越无趣。
这和说好的不一样,许睿不只一次这么想,他设想中的与爱人厮守白头的生活,应该是钱多房大做梦都在笑,从早到晚滚床造造造。
我们的恋情,漫长,沉默,而又乏味。
许睿呼吸轻颤不止,迷乱地紧拥着他的男人,就在他准备好时,忽然感到参朗支撑起来,抱着自己的手臂也离开了。
许睿睁开眼,微醺的光线里,男人长腿长身挪到床边,伸手在床头柜里摸索着什么。
桌上除了润滑,还有一个套子的空盒。
许睿感到一阵烦躁:“不用那种东西。”
参朗转头回应他:“你受不了,到时候又要难受了。”
“乐意难受。”
“不行。”
“我要和你直接做,不想隔着一层什么,不行?”
“……别任性。”参朗有点无力。
许睿笑了笑:“怎么不行,你嫌弃我?我之前的确去过酒吧,那些绯闻都是假的……”
“我不是那个意思。”参朗目光闪烁了一下,真的假的还重要么?
许睿咬他的下巴:“你特么是不是撩骚谁了?”
“我就差吃斋念佛了,还能干什么?”
“顶多就是送个货。”许睿也觉没趣。
“是啊,给幼儿园送货。”搔着他脸颊的手指顿了顿,参朗也不知想起什么,发出轻声的笑,“一个小朋友的父母没来,我扛着小团子跑了三千米,浑身像散了架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