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伯见状舒了一口气,船上总算消停,船娘优美的歌声再度响起。
商宇贤咕哝:“门口题字上写了。”
“你真的不愿意和我一起看风景?”
“看,第一次,一定要看的。”
参朗遮住他的眼睛,“别看了,也别怕,就这样趴这儿,我讲给你听?”
“约你来玩,我还这样,对不起,”商宇贤小声喃喃,过了一会儿,他说,“小时候,我溺过水。”
参朗搂着他的身子,并没问他溺水的起因,心底油然而生一丝酸楚,意识到商宇贤过得也不如外人道的那么好。做个买卖,整天提心吊胆,担惊受怕的,责任和压力也那么大,他自己也说了,人这一生只这一辈子,到底是图个什么?
参朗揉弄他的太阳穴:“等到来年,中秋的时候,我们还一起旅行,去国外吧,我还没出过国呢。”
“嗯,听你的。”
商宇贤枕在参朗的腿上,在摇摇晃晃的船上闭着眼,轻声问他:“这会儿,岸上景色怎么样?”
青年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的侧脸:“很美。”
……
……
……
第31章(捉虫)
游湖回来后,商宇贤的食欲很差,刚回酒店就跑到洗手间,吐得很厉害,晚上八点钟就昏睡了过去。
听说有些人在极度恐惧后会有胃痉挛的症状。
参朗躺在床上,怀里搂着熟睡的人,看着黑漆漆的天花板。他有点自责,虽然商宇贤比自己年长,但从一开始参朗就知道,对方是个优雅挑剔的绅士,他喜欢隐藏情绪,不善于表达,对人也并不温柔——恐怕只对自己开放特权,自己不该任性地逼他坐船,不该任由他大冬天陪自己东跑西颠……不该这样,不该那样。
就在这种莫名其妙的自责中睡了过去。
清晨,两个人被一阵鞭炮声震醒。
听说这家酒店承办了一场婚礼,外地女孩嫁过来,头天晚上住在这处,大清早从酒店出嫁,婚车绕城一周,然后在后花园举办西式的仪式。
“大冬天的结婚,这日子挑的,”参朗趴在窗台往外望,正好能看见后花园的彩虹门,白色椅子摆满了人造草坪,观礼的客人也不少。
青年回头唤他:“老商,过来看看,楼下可热闹了。”
商宇贤睡意未消,斜倚在床头,睡袍系带早被爱人扯开,衣襟大敞,一边滑落在枕上,一边垂在手臂,香肩妙颈,袒胸露怀,慵懒地应了声:“嗯。”
青年眼皮一跳,连忙来到床边,将他的睡袍往上提了提。
两个大男人,趴在酒店的窗台上,兴致勃勃地看着别人家的喜事。
商宇贤向来没什么表情的脸,露出淡淡的笑意:“能把婚礼办在这,想必也是当地的富贵人家,看不清,距离有点远。”
参朗侧头看着他。
喜欢着他的时候,每每看他,都有一种幸福的感觉,心底深处的那个“可能性”,如果不是商宇贤一而再地提醒他,他只想眼下,根本不愿去想其他。
——是不是就快要失去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