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李望舒被关进客栈的地牢后,她才真切的明白了崔尧臣所言不假。
自己先前真的小看了南陈,这里真的是处处龙穴虎潭!连连连连路边的客栈踏马的都有自己的地牢!
也不知道这家黑店害过多少无辜的路人。
“晚上把那个男绑到野外埋了,然后两个女的还有那个绿眸胡人卖到长安去。。。”
正当那匪首在地牢外面和手下交代时,牢里看守的小弟忽然跑了过来:“老大啊,不好了”
“怎么了?吵吵什么呢!”
“我们从那几人身上搜出了不少钱,但是还有好多公文信函,尤其是那个女的,身上带着西凉郡主的牙牌”
“什么?!!”那匪首瞪大了眼睛:“西凉郡主?”
匪首匆匆来到地牢时,绿眼睛的俊美胡人已经悠悠转醒,被单独关在一间。
而另外三人则一起关在对面的牢里,那汉人男子正耐心的安慰啜泣的小胡女,而那位‘西凉郡主’则冷冷地盯着自己。
细看之下,她眉眼间确实带着一般官宦之家都养不出的皇室贵气与浑然天成的威压感。
如果她真是郡主身份,那自己绑架他国郡主,破坏邦交,绝对是死路一条。
匪首被李望舒盯的脊后发寒,于是恶向胆边生,心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索性杀人灭口。
似乎是看出了他的歹念,李望舒面色一缓,淡淡开口:
“你不要想着杀人灭口,本郡主无故在南陈消失,西凉是不可能坐视不管的。天底下没有不漏风的墙,只要一查准能查到你头上。届时两国因此产生龃龉,你们少爷怎么可能为了偏袒个下人而得罪西凉?肯定会忙不迭的把你这个幕后主使交出去,弃车保帅。”
李望舒声音平静,镇定自若的神态,让原本有些狐疑的匪徒们更加确信了她大贵人的身份。
再细细一打量其他三人,除了那年龄小的胡人女孩穿着朴素,另外两人也是气质出挑,不似常人。
一时间,刚才还气势汹汹的恶徒们忽然开始不安起来。
“那又怎样,反正如今这么得罪了你们,我们也是活不成了”匪首见事不好,怕李望舒挑拨自己手下反水生事,恶狠狠的出声:
“难不成我们放了你们,你们就可以既往不咎?”
“自然不能。”
李望舒语气冰冷,微微抬眼,明明她被绑在低牢冰冷的地上,但身上那股漠然肃杀之气,让那些站着的匪徒们感觉自己已经跪在了她的脚下。
她用灭人九族如同碾死一只蚂蚁般的语气道:“杀人越货,谋财害命本就死罪。而我们王族贵胄,更岂是你们这些人可肆意折辱的?”
此话一出,那些人更是惴惴不安。
“不如这样”见那匪首开始自乱阵脚,李望舒冷笑一声,声音不紧不慢:
“你放我走,其他三人留下为质。我去给你们取来两百两黄金,算是我们几人的赎金。趁本郡主没到西凉,能回过头找你算账之前,你拿着这笔钱逃走藏起来。有多远跑多远,有多深藏多深。届时我们各凭本事,若是找不到你们,我就放你们一马”
“但若是被我抓到。。。”李望舒笑了起来,却令人不寒而栗:“那便让你尝尝什么叫生不如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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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望舒从地牢里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
那些人给了她一匹马和一点盘缠,让她两天内把赎金取来,若过了期限,便当她跑了或去搬救兵,那便把另外三人撕票。
在异国他乡,李望舒其实根本拿不出这么大一笔现钱。
但她胸有成竹地骑着马在城内四处闲逛,最后进了一家铁匠铺,然后不一会又出来,让几个远远盯梢的人完全想不通她在干什么。
见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李望舒才骑马往客栈的方向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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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栈地牢
莫罗浑忍不住活动了一下被反绑的手腕,结果发现那些人怕他挣脱,将他单独关在一间后,又用粗绳将手捆的完全动弹不了分毫。
凉凉又忍不住红着眼睛的问:“宋大人她会回来吗?”
“自然会的”崔尧臣轻声安慰这个被吓破胆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