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里露出讽剌,薛湛勾起嘴角:“据我所知鹰爪在浮云寨有妻有子,不让你们上浮云寨根本不是因为什么保护而是因为你娘不过他闲时取乐的玩物罢了,而你也不过是玩乐之后的遗留产物!鹰爪坏事作尽十足狂妄小人,怎么会为了一个玩物费心?”“住口!”“你在生气,哈,是恼羞成怒,因为我说中了你的痛点,你嘴里的爹是个丧尽天良的盗匪!而你娘也不过一贪图富贵的不良女子,一生无名无份,而你不过是无婚无媒的奸生子!注定一生被人唾骂被人白眼!”“住口!住口!住口!我爹是英雄,都是你们这些贪官污吏逼他的!我爹都是被逼的!”伴随气极败坏的怒骂,黄田虎泄恼似的虐打,薛湛无力反抗的痛哼出声,手指微不可察的动了动。嘴角流出血迹,薛湛眼神如刀:“被逼的?残害无辜是别人拿刀架他脖子上的?抢劫过往商队是别人拿刀架他脖子上逼的?不劳所得不劳而获拿着别人的血汗钱大口吃肉喝酒玩女人也是别人拿刀逼着他做的?骗鬼鬼都不信!哈、而你为了一个丧尽天良人人得而诛之的盗匪杀害忠良,残害同袍,所以别把自己说的像个忍辱负重的苦主,你不过是一个卑鄙、阴险、愚蠢、自负的阴邪小人罢了!还是个奸生子,活该一辈子活在不见天日的阴暗里!”“你住口!”对方越气薛湛就越要说:“生气了?被我说中了?要恼羞成怒了?那你杀了我呀,不过没你背后主子的命令,你敢吗?嗯?瞒过我虎豹营的清查背景,伪造身份,进入青洲如入无人之境,哈,汉王爷还真是下了血本,不过你忘了?当初是汉王请命想夺功勋才有剿匪一事,否则根本轮不到我世子堂兄出手!我世子堂兄不出手就不会丧命,我也就不会承世子爵位,那样黄达或许就不会死,所以追根究底起因是汉王爷,而你这口口声声什么为父报仇却认杀父仇人为主!简直可笑可悲可怜!”被戳中痛点,黄田虎气极现出杀机,抽出匕首转尔就要刺杀。薛湛神情一凛,牙齿咬破舌尖借助疼痛续力在匕首刺下时快速擒拿扭转匕首直接反刺入黄田虎胸膛,在其不敢置信的眼神下利落抽出匕首带出一股血箭。“不知道反派都死于话多?”身体里的药性在此刻达到颠峰,薛湛狠狠给了自己一巴掌,疼痛压过身体里的药性让其没有立刻晕迷,但全身的力道也像抽空一般,软身瘫倒一旁。隐藏在暗处的人像潜伏前进的野狼,只有在接近的时候才会猛然扑倒给猎物致命一击。薛湛勉力动动眼珠看着架在脖子上的刀刃,疲惫的扯扯嘴角。人群中分出条道理,一个扶着腰间刀柄的男人笑道:“世子莫怪,我的人也是小心行事,中了软筋散还能反杀虎豹营精兵,当真世间罕见。”薛湛眨眨眼睛:“你是何人?”“无名小辈,不及世子名扬天下。”薛湛嗤笑下:“几年不见,汉王殿下手下的人怎么就谦虚起来了?”“看来世子什么都知道了,那在下也不多费口舌,王爷想请世子做客,还望世子万不要拒绝。”“我能拒绝?”费尽心思安插人手,下软筋散,如今还派人黄雀在后,刀子架在脖子上,难道还容他拒绝?“世子知道就好。”薛湛勉力眨眨眼睛:“做客没问题,但我有一个要求。”刀架在脖子上还敢提要求,气不过威胁似的紧了紧刀锋,来人抬手制止,见薛湛眼都没眨视刀锋于无物,笑道:“世子好胆量。请说。”眼珠瞄向他处:“这九个虎豹营精锐皆是为国立过汗马功劳的英雄将士,死后不说隆重安葬但也不该暴尸荒野,我要求也不多,一口不算薄的棺材,一个深坑,一个土丘,一块石碑。至于这个叫什么黄田虎的,我要他暴尸荒野供野兽啃咬三天而不绝!”“九位英雄理该厚葬,世子不说在下也会照办的。”“我怎么信你?”“世子大可日后来看,若有半字不实,在下任凭世子处治。”说的大义凛然品德高尚,呵,有本事别下药呀,单挑群殴他皱一下眉头就不叫薛湛!汉王朱高煦“王爷。”“见过王爷。”朱高煦颔首进入院子,抬首就见薛湛坐在院子石桌旁一口茶一口糕点吃的不亦乐乎,那神态就差脑门写‘愉悦’两个大字了。“本王还担心世子住的不习惯,如今看来世子到是自得其乐了。”薛湛起身:“王爷盛情,湛岂敢不遵。”“坐坐,世子别客气,就把这里当自己家一样,有什么要求尽管提。”“那湛就却之不恭了,”薛湛笑道:“听说青洲有一河鱼味道鲜美异常,几乎世间难求,湛只闻其名却一直无缘品尝,如今还要多劳王爷让湛一了心愿了。”原本只是客气话不想薛湛却真有要求,朱高煦一愣后抿唇一乐:“世子真乃妙人。”“王爷过讲。”薛湛淡然一笑,眉间英气逼人无半点俘虏的卑微,举手投足间尽是军人的干次利落,但朱高煦非常清楚,每日下在饭菜中软筋散的份量足以让一个壮年男人瘫倒在床,别说保持仪态风姿,能靠自己站起来都算英雄!想到这里朱高煦眼里欣赏的神色越发明显,语气也不知不觉显现一种好说话的神态:“世子对本王昨天说的事考虑的如何?”“自湛住进王府王爷每日必问,难道就不嫌厌烦?”朱高煦束起双手,脸上扬起一抹看似爽郎的笑意:“对世子这样的英雄能人,每天问上三遍本王也是不嫌烦的。”“可是湛已经听烦了呀。”薛湛佯装一叹,朱高煦脸色一僵,勉强圆回来:“看样子本王今日又听不到想听的话了。”“还请王爷恕罪。”“不怪世子,是本王打扰了。本王明日再来。”薛湛笑呵呵看着人离开,心里鄙视的白眼都装了一冷箩筐。想招安还一口一个本王,端着架子偏生摆出副‘我欣赏你只要你归顺我什么都答应你的’表情,啧恶心谁呢?当他傻冒不成?他要蠢到真被招安,保准前脚招安后脚卸磨杀驴都不带解释的!朱高煦出了院子,扮了回黄雀把薛湛带回来的男子皱眉迎上来:“这薛湛也太不识好歹,王爷三番五次和颜悦色商谈,他却半点不识好歹。”“能人之士有点持才傲物难免。”虽然是劝慰的话但朱高煦话语里还是有抹火星气,薛湛要听了当即怕是送上两枚大白眼,骂一句伪君子了,可在王府这些人耳中却是另一番光景。“王爷虽有爱才之心,但对这种顽固硬骨头,依属下见合该全部敲碎让其知晓利害!”“不可,”朱高煦挥手:“薛世子乃不世英雄,为国立下无数军功救下无数百姓,岂能同等旁人折辱?再则薛世子身份绯然,与朝中武将大都有交情,一个完好无缺的薛世子跟一个伤痕累累且剩一口气的薛世子要有用的多,知道么?”他若起兵正式造反,朝庭必会派出武将前来镇压,到时薛湛就是一张底牌,这张底牌若用的好或许能起到让人意想不到的大用处!但前题是绝对不能让别人知道人在他这。想到这里朱高煦眼睑一眯,沉声道:“加派人手盯紧了,绝不能让他与外面的人接通消息,青洲城里也需加强警戒,不可留下一个探子!”“是,属下明白。”朱高煦这厢还在吩咐人加强警戒却不知薛湛那厢已经拿到了解毒的药丸,软筋散是大内秘药,没有解药一说只能用解毒的药丸加速排出毒素,但问题是薛湛每日三餐里都加有软筋散,不吃不行,一边解毒一边又继承增加毒素这就像一个恶性循环,但薛湛体质强横有过毒素这方面免疫训练,朱高煦以为比常人多一半的份量已经是他的极限,却不知他的最佳状态是两倍!而且现在有了解毒药丸,加速身体排汗排出毒素,到了合适时机他定然能给汉王一个巨大的‘惊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