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曦和突然插嘴道。
“看来我们有必要亲自去探望了。”
“阿爹……人家受了重伤还没醒,多打扰啊。”
盛钧儒满脸不乐意,又什么都不愿意多讲。
“儒儿,阿爹阿娘对于你的感情之事,只要不过于出格,是不会强加干涉的,如果那个律玦真是个好孩子,自然也是喜事……”
盛钧儒看着自己的亲爹亲娘对视了一眼,那般语重心长,突然跳了脚。
“你们想哪儿去了!人家可是有心仪的姑娘,便是你们都见过的少煊——”
“不过是玦哥很照顾我又自觉分外投缘,他身世很可怜的……我就想让他过得开心点。”
说罢,他又补充道:“我跟他的相处,就像亲兄弟一样。”
水墨夫人一愣神,便很快恢复了往常。
“他对你多加照顾,又为了西州之事身负重伤,尚昏迷不醒,于情于理,我们都应心存感激,倍加回报,不该在此时怀疑其身份来历,是你阿爹心急了。”
水墨夫人说着便轻轻拍了拍盛曦和的手,一家三口收起剑拔弩张的态度,其乐融融地坐下闲聊片刻。
水墨夫人突然身体乏累,也没让盛曦和陪同,便回了房间休息。
盛钧儒见阿娘有些奇怪,便向盛曦和投去询问的眼神。
“我们云游期间,碰到了你阿娘先前的夫家。”
盛曦和抿了口茶,说得自然,神情不变。
而在一旁的盛钧儒却先挑了脚:“什么?他又纠缠阿娘了不成!”
“什么样子?坐下!”
盛曦和瞥了他一眼,清了清嗓子继续道。
“当年你阿娘出了月子,便一纸休书与他恩断义绝,昭示天下,他还有几分厚颜敢来纠缠不休?此次相逢,只是偶然。”
“然后呢?阿娘可从那人口中得知当年死婴的下落?”
“莫要无礼!”
茶碟砰的一声被放置在桌面上,那响声吓了盛钧儒一激灵。
“他是你阿娘十月怀胎千辛万苦生下的孩子,是你的哥哥,怎能随口称之为死婴?”
“儒儿知错。”
盛钧儒也意识到自己用词不妥,难得一副乖顺模样。
“你阿娘离开后,他整个人精神颓废,家业也很快被败光,如今身患顽疾,命不久矣……人之将死,总惦念往昔。”
盛曦和叹了口气,竟听出对那人几分同情。
“他似乎与你阿娘聊了许久二人年轻时的往事,我当时在另一座包厢饮茶等候,并未打扰。”
“没过几天他便与世长辞,我与你阿娘受邀前往他的丧礼,那座宅邸还是和你阿娘离开时一样——仆人说,是他不肯面对现实。”
盛钧儒听罢沉默良久,才吐出来一句:“谁让他自作主张抛弃了哥哥。”
“他当时神志不清,很多事情不记得了,你阿娘向他提起当时死而复生的孩子,他只是模模糊糊地提起云绘宗的名号,其余的便不得而知。”
“云绘宗?这人还信奉神明修仙之法吗?”
“他或许是认为死而复生本就是怪邪之事,而云绘宗的仙术恰好可驱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