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并没有。&rdo;徐正峰却又补充到,&ldo;烧的是他家隔壁。三十年前第一场火灾就在那里,不过当时那处是个荒宅,没有人住也就没有任何伤亡。这回起火是晚饭过后,陈姓一家三口去县城听戏,家里没有人是把柴房烧了。因为邻居们发现及时给止住了火势,没有烧到其他地方,也是没有任何可疑的痕迹留下。&rdo;
如果以上都能算是巧合,那么世上的巧合也未免太多了。
月枕石索性让徐正峰把第三起西水村的火情也说了,六天前发生的这起火情给西水村带去了不小的八卦。
杜家是唯一一户三十年前遭到火情,没有搬离东明县的人家,可能是因为当年新寡的钱氏带着两岁的女儿无处可去。
三十年前,杜家的正屋遭了火灾,杜明为保护妻儿当场死亡。后来钱氏与杜婉两人相依为命一直留在了西河村。
钱氏在十年前过世,那时杜婉早已嫁到外地,房子也就一直空着,直到三年前据说杜婉也死了亲夫,她也没孩子就独自回了老家居住。
谁想六天前的半夜火情没把屋子烧塌,却将一对野鸳鸯赤条条的从床上熏了出来。杜婉与一位四十来岁的富商模样男人慌忙地冲出了宅子,邻里都看得清楚那个男人逃也似得驾着马车离开了。
&ldo;火势被控制住没有死伤,但是流言是控制不住的。你们稍一打听就都知道,杜婉人已经不在西河村,听说去了汴京避避风头。&rdo;
徐正峰也在县城找过那夜的富商,&ldo;那人叫严开,家在汴京做布庄生意。我问了那夜的情况,因为严开与杜婉先是太过投入,后又太过惊慌,他们同样没有注意到任何可疑人物出现。由于杜婉家的屋顶铺了不少茅草等遮雨物,也没有发现引起火情的引燃物。&rdo;
听了最后一起火情,月枕石与展昭都一直觉得六月东明县的三场火绝非巧合,很有可能是人为。
两人返回了东明县衙,将今日所知都一一记录下来。
展昭先问到,&ldo;枕石,你觉得时隔三十年,之中最可疑的地方在哪里?&rdo;
&ldo;我有一个大胆的假设。&rdo;月枕石绕着谭财的名字画了一个圈,&ldo;他没有死,起码当年他没有死在黄河里。熊飞也认识陷空岛蒋平,高超的水下功夫可以让人显示直立状态。如果谭财成功伪装成了直立的邪煞,就能糊弄过一众捕快与水鬼捞尸者。同样是在黄河岸长大,谭财有先天学习水下功夫的优势。&rdo;
展昭也有这样的怀疑,但问题又来了,这些年谭财去哪里了,为什么时隔三十年再重现火情?&ldo;我觉得三十年前的火灾与今年六月的火情并不一样。前者不顾旁人死活,但后者更像是在说&lso;他回来了&rso;。&rdo;
第81章
第二天,徐正峰少有地不带一丝酒气地来了县衙,这才发现月枕石与展昭已经分别去了东河村与西河村核实此次火情的原委。
过了午时三刻,捕快班头看到徐正峰今天竟是老老实实地呆在衙门差房里,中饭也就是几块大饼就野果吃了一顿,一个人不知在那头写写画画什么,直道感叹天上要下红雨了。
&ldo;老徐,昨个咱县令让你陪着下访的两位大人查案,你这是一把年纪了,最后想要拼一拼到开封府去干大事了?&rdo;
徐正峰并没怎么搭理捕快班头,含含糊糊地对付了几句应付过去,这就收起了一早上所回忆的当年案情。&ldo;哎呦都这个时辰了!班头,不和你唠了,我该去打些酒喝了。&rdo;
一句话不多,徐正峰便是窜了出去,没在衙门口等太久就看到了月枕石与展昭。&ldo;两位大人,去我家里说话吧!&rdo;
徐正峰抱着一摞纸,他似乎并不喜欢留在县衙,对那里有一种莫名的排斥感。&ldo;两位要是没吃饭,那就买些过去用。&rdo;
月枕石摆手示意已经吃过了,走了一趟西河村发现杜婉家着火的段子已经传遍全村了,而在这种情况下是没有一个人发现她家附近出现过任何可疑人物。
不过,展昭查访东河村之际,是听到几句值得留意的话。
三次火情里,简寿家的发生在鸡鸣时分、杜婉家在午夜时分,唯有陈家是发生在晚饭过后。这个时间点可能会有周围的人发现什么异样,而有一群孩子说那天他们在玩游戏时看到过有亮光划过陈家的墙头。
&ldo;那一群还在三条街开外看到的亮光,从方向上判断确定是冲着陈家那一侧去的。&rdo;
展昭知道孩子们的证词有时会带有不确定性。这次七个孩子里四个都看到了光亮,虽然无法肯定那是导致火情的引火,但在时间上正发生在火情前的一炷香左右。
&ldo;昨天,徐捕快说当年出河打捞谭财的徐晓儿子家正在陈家隔壁。我看了两家只有一墙之隔,如果是黑夜里用弹弓等物投掷引燃物,一个偏差就会落错屋子。
当然,如果三次火情是一个人挑起的,他的引火手段是抛掷引燃物,从准头上来看对方很熟练,一半不会有失手的可能。&rdo;
徐正峰听到这几句反而脸色更差了,如果纵火者清楚地知道徐晓儿子家就在陈家边上,如果纵火者与谭财有关,这种趁着陈家一家人出门火烧陈家的做法,会不会是对谁的一种示威?
三人很快就来到徐正峰家,这次也不待被问,徐正峰就将早上写的东西一股脑地摊在了方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