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晏回答了他,才发现这只是个迷路的憨憨。
于是他千篇一律的日子多了一点变化。
他每天都坐在房中间,等着那个憨憨来和他互怼,竟然还有些意思。
某天。
憨憨来了,碳碳少有地在他还醒着的时候钻了出去。
极小的光点一闪,他久未见光的眼睛被刺得流泪,眼前恢复一片黑暗,多了的那片绿色证明他刚刚是真的见了光。
原来他还没瞎呢。
“。。。。。。傻猫,小心被弄死。”
他难得从地上站起来,走了过去,直到血肉模糊的脚踝再次被扯到,他后知后觉地感觉到了痛,这才记起来——
哦。镣铐没那么长。
他坐在镣铐能到的尽头,和憨憨聊了一会,听着他的皮鞋声走远了。
“吱呀——”
黑暗中,天花板开了个孔,绳索吊着食物摇摇曳曳地在黑暗中落下。
是喂饭的Beta。
今天的Beta估计是个新来的,感觉着是在恐惧地颤抖,连绳索都跟着颤了。
“咪。”他恶趣味地发出一声,把饭拿走了。
绳索一抖,也不顾他拿没拿稳,飞速地缩了上去。
林晏自嘲般笑了一声,觉得自己真的够无聊的,接着便在黑暗中准确地摸到大提琴,给他拉了一首马勒的《葬礼进行曲》以示感谢。
天花板传来“咚咚”的踉跄声音,Beta被他吓跑了。
。。。
小林晏以为,那个憨憨即便没有和他聊腻了,也会很快被江谭玩死的。
结果那个憨憨还真的天天都来找他。
。。。。。。其实还挺好的。
小林晏意识到了自己久违地有了期待,既不可自拔地回应着外头的憨憨,又日往月来地忍不住去害怕江谭发现。
如果他就这么一个人被困死在这,其实并不算难熬。
但如果憨憨来了,然后又死了,那。。。。。。他应该会难过的吧。
小林晏摸着带着熟悉气味的弓毛,听他问起来未来的打算,忍不住打击他。
他听着憨憨“。。。。。。嗯”的一声之后,熟悉的机械声传来,手蓦然松开,弓毛掉落到他脚边,在黑暗中激起尘埃——
那个人来了。
他听着憨憨被针戳入后颈发出的闷哼,下意识要往外走,脚链扯着脚踝被磨损的细嫩皮肤,鲜血流过旧痂。
哦,又忘了。
他有些颓然地坐下。
碳碳感觉到他的动作,在旁边一无所知地蹭着他。
“。。。。。蠢死了。”